望着地上那触目惊心的尸体,铁锁已经认识到事态的不可挽回。没错,燕南飞就这么死了,死的如此的轻易,如此的不合时宜。
铁锁即便常年混迹于地下,也同样清楚燕南飞死亡的代价何其惨重,他也万万没想到,杨毅的第一个目标,竟然是与他并驾齐驱的大员。
而他更加没想到的是,那个被公认是耿直正义的文平王,也会做出如此果断阴险的手段。
可是很快,铁锁就猜测到这是否是有人在杨毅的背后出谋划策,阿昆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此人带着满腔的仇恨而来,绝对不是善类,或许就是他策划了刺杀燕南飞的事情。
不管如何,还是被他们得逞了。铁锁看不起燕南飞,不代表燕南飞真的没有能力和作用,起码兖州守备总管的位置能巩固他们在兖州的控制权。
可随着燕南飞的死,一切都将发生巨大的变化,不单单是他缺少了一个同僚,更是会让守备总管这个位置被朝廷拿去,铁锁甚至都不需要去思考什么补救手段,因为他见识过陛下的实力,守备总管这个位置,必定会是朝廷的人。
“啊——”愤怒的咆哮响彻着整个酒楼,那些一同跟燕南飞在酒楼厮混的官员以及护卫们都胆战心惊,燕南飞在他们身边被刺,他们丝毫没有察觉,更没有措施,生怕被铁锁迁怒。
铁锁当然会迁怒他们,看看这帮人,这些酒囊饭袋的官员也就算了,连那些护卫们都是沾着一身的酒气,怎叫他不愤怒。
“你,过来。”铁锁冷冷的喊来燕南飞身边的护卫,后者战战兢兢的走来,下一秒就被铁锁直接掐住了喉咙,无力反抗之下,生生被掐断了喉咙。
尖叫声此起彼伏,没怎么见过血的官员们吓得屁滚尿流。
“吵什么!都给我闭嘴!”铁锁怒喝一声,再次让场面肃静下来,足以看出铁锁在兖州这边的威望也很高,这边只要是涉及古音一派的人,多少都听过铁锁的恶名,可以说铁锁就是古音最恶毒的一把利器,无论是敌人还是叛徒,亦或是无能之人,最后面临的都是铁锁的制裁。
恐吓之下,无人敢去反抗。现如今整个兖州的地下势力都牢牢的把握在铁锁的手上,铁锁是古音的亲信,同样也是古音不在兖州时的一把手。
换句话说,现在的铁锁,有能力铲除任何不听话的人,全凭他一念之间,就可以决定。但铁锁并非迷恋权力之人,他只是希望守住州牧的基业,等待古音回来。
眼下的情况,逐渐恶化,本来只是一个没有实权没有能力的亲王到来,慢慢的,阿昆的介入,燕南飞遇刺,种种迹象都表明朝廷的手慢慢的伸进兖州,而迫于朝廷的强大,他根本就无力去主动进攻。
铁锁随手甩掉了已经在手中断气的护卫,直接走到了这帮官员的面前,冰冷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非常时期,又出了这种事情,你们最好听话点,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们都宰了。”
这种话一说出口,即便是再怯懦的人都会有反抗的意识,于是便有一官员不服道:“铁锁,我知道你很厉害,可即便你再厉害,也没有权力处置我们吧,不管如何,我们还是有朝廷命官的头衔。”
铁锁听得出这是一种变相的威胁,是顶着朝廷命官的头衔,也就是说随时可以投靠朝廷,反戈兖州,因为他们的确是被朝廷授命的官员,哪怕他们再无能再腐败。
“哼,我没权力?你真会说笑。”铁锁冷笑着揪起了那名官员,直视着对方因为恐惧扭曲的面目,道:“我再说一遍,兖州现在我说了算,在州牧大人回来之前,谁若敢违抗我的命令,我说到做到。”
没办法,铁锁已经不得不做到这种地步了,他不是嗜杀之人,可的确如他所说,非常时期,要用非常之法,除非让这帮官员产生恐惧从而听话,没有更好的办法去阻止这个势头了,但话又说回来,即便有更好的办法,铁锁也做不好,他的风格就不是温柔派的。
地下势力的作风就是阴险恐惧,铁锁自己明白自己的风格,所以也毫不犹豫的采取了这种方式。
果然在恐惧的作用下,官员们只能臣服,他们也想保命,哪怕局势开始变得动摇了,他们也只能通过这种妥协的方式来达到保命的措施。
毕竟兖州还是在铁锁的控制之下。数千地下势力遍布于整个兖州境内,在州牧府这边的,更是占了一半,足以想象拥有这批成员的铁锁有多么的强势。
古音在日,对这片兖州大地的控制是空前绝后的完美,一方面他在明结党营私,成立了私人集团,通过腐败来拉拢官员;另一方面在暗地派铁锁招募人手,以地下势力的形势监督官员,同时也保证外来势力的侵入。
可惜如今古音已不在,兖州的变化又岂止是明面上的,如果此刻坐镇兖州的是古音,那么他很快就能看出局势所在,并调整他的方略,可换成铁锁就不行了,后者就不
是统帅的料,只能是苦苦支撑罢了。
铁锁平稳了局面后,没有太多的迟疑,马上就想着如何加强对杨毅的监视,他已经感受到了威胁也承担了很大的代价,所以不能再放任这小子随心所欲了。
之前对杨毅的也不能说是放任,只能说是因为杨毅亲王的身份颇为忌惮,害怕招致朝廷的怒火,危及古音的性命,他考虑的事情太多,所以无法完全出力。
可今时不同往日,燕南飞的死彻底敲响了他的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