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来到船厂,就看见鲁肃已经在这里了。
“子敬为何到了此处”?
刘封假装惊讶道。
“唉,看看工匠、木料是否齐备。太白虽然有郡主和徐夫人相助,但他们两人也未曾监造过船只。怕是难以周全”。
“如今工匠木料是否齐备?”
“倒是有一些”。
“若是子敬监造,三日内能否造出二十只巡江船”?
刘封随意坐到一堆木料上,不远处,几个工匠正拉着大锯破木板。
鲁肃不吱声。
他自然明白,三天里根本就造不出二十艘船来。
“素闻子敬是忠厚之人,如今有一事相托”。
“太白请讲,但凡肃能做到的,绝不推脱”。
“我看这几块板不错,就叫工匠给我打副棺材,待丰被大都督砍头之日,还望子敬给丰收尸”。
“太白言重了。此事确实有强人所难之嫌。太白只管尽力督工建造。届时肃会竭尽全力,在大都督和主公面前求情,尽量保全太白”。
“呵呵,子敬是君子,丰相信子敬会去求情,不过,子敬以为大都督会放过我么”?
“便是侥幸逃过这一回,难道就不会有下一回?上次都督令我去三江口劝降之事,子敬难道真的不明其意”?
“肃会尽力求情,如果实在不行,我会给太白收尸,我再去孔明那里看看,告辞”。
鲁肃无法再待下去,急急忙忙溜了。
鲁肃刚走,甘宁就到了。
“太白,让我好找。唉,如今太白有何对策”?
“兴霸勿虑,丰自有对策”。
“哦?我和苏飞想了半天,也无良策。到底是太白,竟然胜券在握,快说说,有何良策”?
刘封拍拍坐着的木板。
“就选这些木板,做一副棺材。届时大都督砍了我的头,还请兴霸看在你我相交一场的情分上,为我收尸”。
甘宁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下定了决心,凑近了刘封。
“我跟苏飞商谈许久,也没想出好办法。为今之计,太白只有想法逃走。今日下午,我就回三江口去,太白就混在我的随从中逃出去,从此远走高飞”。
“如此必将牵连兴霸,叫我于心何忍”?
“你我知己一场,自当竭力相助。大都督分明是强人所难,嫉贤妒能,故意想要除掉太白,我如何能坐视不理”?
刘封不禁心里一热,差点儿流出眼泪来。
诸葛神棍,周小鬼儿,枉你们还号称读过圣贤书,做起事来,连一个水冦出身的人都不如。
你们那圣贤书,都念到狗肚里去了。
“兴霸的深情厚谊,丰铭记在心。不过,兴霸帮不了我,你看看那边,大都督给我派来了护卫呢”。
不远处,十来个军卒正向这边张望着。
“太白勿虑,还有两日多,容我再想想办法,太白保重”。
“兴霸不用费力劳神。你能想到的,大都督都会想到,兴霸好自珍重”。
甘宁哀叹一声,绷着脸走了。
刘封在船厂转悠一会儿,就出去向那些跟着他的军卒走了过去。挥挥手,那帮家伙过来了。
“不用离那么远,就跟我走在一起,免得我逃了,你们回去叫大都督砍头”。
“是是是,太白先生真信人也,我等十分佩服”。
“这算什么,等三日之后,你们再佩服不迟”。
“是,太白先生视死如归,真乃神人也”。
哇擦,也不会说个话。不怕死就叫神人了?既然是神人,还能死?
周小鬼儿,我没那么容易死,先死的是你。
这回叫诸葛神棍气你一回,我再气你一回,估计你也就剩下半条命了吧?
刘封溜溜达达到了江边,就看见诸葛神棍的小船不远,也有十来个军卒在游荡。
刘封笑嘻嘻地走过去,上了孔明的小船。
“呵,贤侄来啦?排场不小啊,有十来个护卫”。
这个家伙,脸皮也够厚的。
“军师,彼此彼此。闲着无事,特来向军师讨杯茶喝”。
“好啊,我也正发愁,想找人说说话,看来这一回,咱俩都在劫难逃啊”。
“军师何必如此自谦?不是早就成竹在胸了么?所以才敢立下军令状”。
“贤侄此话怎讲?箭竹,翎毛,胶漆之物,一概没有,三日之内,如何造出十万支箭来?倒是贤侄的战船,何时能造出来啊”?
诸葛神棍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之情,满脸都是幸灾乐祸。
“军师明知造不出来,何必如此取笑小侄”?
“贤侄有夺天地造化之能,区区二十条船,想必不在话下”。
“军师说笑了,此次来,是有一事相托”。
“说”。
“小侄知道此次在劫难逃,还请军师将来把小侄的尸首带回,交给义父”。
“好,若是真有那天,亮一定做到”。
“小侄还有一事不明”。
“说”。
“军师何必帮着周瑜加害于我”?
“其一,三日造不出船来,七日就能造出来么”?
“便是如此,军师就不怕此事传到江夏去,到时军师如何面对义父和各位叔叔”?
“贤侄,事到如今,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此次破曹,我乃蜀汉第一功臣。便是主公知道,你以为他会责怪我么?不仅不会责怪,还会大加赞赏”。
“其二,你以为云长和翼德会在意你的死活吗?你活着,将来阿斗如何自处?牺牲你一人,保主公江山平安,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