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棺材不落泪!身陷开封府大牢之内,一身囚衣的林冲直到此时方后悔自己轻信陆谦,以至于有此牢狱之灾。
“官人,官人……”牢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轻唤。林冲闻言连忙走过去,隔着牢门对门外的女子道:“娘子,你怎么来这里的?”
“……是叔叔使了钱,才叫奴家得见官人。”张氏犹豫了一下,这才对林冲道。
“……是师弟?”
“嗯。官人,叔叔让奴家转告你,休要惊慌,虽不能保你此番安然无恙,但性命却可无忧。”张氏又道。
“那高俅处心积虑要害我,如今既已得手,又岂会轻易罢手。”林冲叹了口气道。
“官人勿忧,叔叔说他自有办法。”
“……唉~可笑我当日还以此事数落过师弟,没想到真正有眼无珠的却是我自己。娘子,你回去替为夫转告师弟,是为夫的错,不该不听他劝,心存侥幸。”
……
就如水浒传中所说,林冲受高俅邀请,带着家传宝刀进府与高家的家传宝刀比较一番。而林冲由于之前高俅让陆谦释放的烟雾弹,并未将张宝的提醒当回事,反倒认为张宝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简单了,林冲被高家下人带进了节堂,高俅带着人将林冲拿下,当时若不是高俅担心会落人口实,保不齐林冲直接就被当场格杀。
林冲被送往开封府问罪以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的张宝并不着急,一面命人打点开封府上下,一面派人将张氏一家接到了自家的庄子安置,顺便也暗中让人将高衙内给绑票了。
高俅比起高衙内要难对付的多,一般能在人堆里脱颖而出的,都是人精。高俅“历经磨难”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自然老奸巨猾。但高衙内却是高俅的命门,或许是缺德事干多了,高俅如今虽是位高权重,但就是一个孩子都没有,只有高衙内这个过继来的儿子。
此时儿子失踪了,高俅第一时间就认定这事跟林冲有关。他起初要除掉林冲,一方面是想要帮倒霉儿子完成心愿,另一方面则是林冲不怎么识抬举,不似丘岳、周昂等禁军教头那般对自己死心塌地。高俅先前本想拿王进做个人样子,只是王进却跑了,虽说后来还是落到了自己的手里,但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而此时,林冲也就成了高俅眼中的人样子,他要让禁军里那些教头知道,不肯自己一条心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只是高衙内这时不见了,高俅不禁对是否要置林冲于死地的事情有了一些顾虑。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虽然不成器,整日里惹是生非,但终归是自己的儿子,他的死活,自己不能不管。林冲的死活有的商量,可高衙内却必须要活着。为了让林冲死就搭上自己的儿子,高俅有点不舍得。
高俅这面暂缓了对开封府滕府尹的逼迫,得了张宝好处的孔目孙定此时也向滕府尹进言,改了林冲罪状中的一个字,救了林冲的性命。林冲原本是带刀擅入白虎节堂,这是死罪;但孙孔目改擅入为误入,那这条罪状也就有了转圜的余地。原本是砍头的罪过,只因改了一字,便被从轻发落,改判脊杖二十,刺配沧州。
重见了天日,林冲对张宝自是感激不尽,出发当天,林冲披枷带锁,在两个公人的押送下出发前往沧州。路过城外十里凉亭时,看到等候在凉亭外的人,林冲不仅眼眶发热,情不自禁。
“二位公差,还请行个方便。”张宝见林冲身戴枷锁行动不便,便对董超、薛霸说道。
董超、薛霸皆是开封府的狱吏,那眼力自是活泛,知道眼前这位自己惹不起,连忙点头哈腰替林冲解了枷锁,随后去了凉亭外为他二人置办的一桌酒菜吃喝。
“二师兄,此去沧州虽路途遥远,不过小弟已经命人有所安排,你也不必担忧。唯一一点你要记得,切莫走小路,遇林亦莫入,白天赶路,夜晚歇息,若是有人欺辱于你,你也莫要与他置气,自有小弟与他计较。”张宝一边为林冲布菜一边说道,旁边作陪的鲁智深也是连连点头。
“师弟,先前愚兄……”
“二师兄,都过去了,不必再提。”张宝不让林冲把话说完,打断后继续道:“等师兄到了沧州安顿下来以后,小弟再派人送嫂嫂去与师兄团聚。”
林冲见张宝将事情安排的如此周到,他也只能举起酒杯,“师弟,先前愚兄糊涂,不听良言,方有此一劫。师弟不计前嫌,出手搭救,更是让愚兄惭愧,无地自容……”
“二师兄,你我同门兄弟,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来,小弟借此酒祝师兄一路顺风,多多保重。”张宝接口举杯对林冲道。
目送林冲离开以后,张宝也带着人返回城里,也就是在回城的路上,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富安带着人迎面赶了上来。
“张公子,我家太尉有请。”富安恭声对张宝道。
“你家太尉有请?不会是想故技重施,害完了我师兄,现在又想害我了吧?”张宝闻言讥讽的问道。
“张公子多虑了,我家太尉相请是真心实意……”
“拉倒吧你,你回去转告你家太尉,想要见我就来我家开的酒楼,那里没有白虎节堂。”张宝毫不客气的打断富安的话道。
见张宝不肯随自己去,富安只得带着人悻悻而回,而张宝在沉思了片刻后扭头对焦挺道:“老焦,你辛苦一趟,回头带几个人去一趟沧州。”
“东主,我要是走了,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