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拒绝了赵佶希望自己搬回汴梁定居的要求,至于朝中重臣家眷常留京师的惯例,张宝更是不打算遵守。大不了不做官了,反正张宝不是官迷,正三品的龙图阁学士还不能让张宝失去理智。
“官家,臣若定居汴梁,会让许多人夜不能寐的。”张宝微笑着对赵佶道。而赵佶听后有些不快的问道:“有朕护着你,难道还有人敢对你不利?”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官家,纵是有您庇护,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依旧还是层出不穷。臣错蒙官家跟娘娘厚爱,早就引起许多人的不满,臣不在汴梁尚有人不断向官家进谗言造谣。若是臣回了汴梁,那些人岂不是得天天跟官家打臣的小报告。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可无中生有,造谣生事的本事却已经登峰造极了。”
“……朕身为天子,只要朕信你,你自然高枕无忧。些许闲言碎语,何必在意。”
“呵呵……官家,说句不敬的话,您就真的完全信任臣吗?三人成虎啊,即便此时臣发誓终生不反大宋,恐怕官家也只是此时相信臣吧。”张宝笑了笑道。
“……看来你是真的不愿回汴梁。”
“呵呵……汴梁与梁山相距也不远,骑马疾行也就是两三天的时间。官家若是有事相召,臣飞马赶来就是。留在汴梁,整日活在他人的监视之中,忒不自在,还请官家给臣一点自由,臣无心仕途,只求活个自在。”
“可你在梁山招兵买马……”
“官家,臣是招了一些人用来看家护院,可那也是因为臣家大业大啊。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钱财即是做任何事所必需的好东西,也是容易惹来祸端的根由。梁山四面环水,宵小想要谋财害命还要费一番手脚,可要是就搁在汴梁城外的张家庄子……说句让官家会感到不快的话,就捧日、天武那帮杂耍班子指望得上吗?”
“……话不能那么说,捧日、天武是禁军当中的精锐,与地方上的驻军绝不一样。”赵佶有些不服的反驳道。
“呵呵……官家,恕臣耿直,在您眼中的精锐,在臣眼中不过是一帮杂耍卖艺的。也就是节日时出来凑趣博人一笑,真要是让他们跟人拼命,根本就指望不上。官家若是不信,不妨与臣打个赌,官家从随便那支禁军中挑选一百人出来,而臣也从庄子里挑一百人出来,让他们比上一比,也就高下立判。”张宝一脸自信的向赵佶提议道。
说实话,赵佶还真是有点不服气,尤其是看到张宝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就更想要借此机会教训一下张宝,当即便同意了张宝的提议。
“官家,还有一点臣要事先声明,这刀枪无眼,若是出现了死伤,那也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可不能回头要让臣以命抵命。而且这一点提醒最好告诉那些禁军,也好让官家看看那些禁军的胆气如何。”张宝又向赵佶补充道。
“哼,三日之后见分晓。”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张宝与赵佶打赌原本只是张宝想要告诉赵佶他所依仗的禁军有多么靠不住,可陪坐在一旁的李邦彦却在此时插话提议打赌必须得有个彩头,就以张宝是否留京为注,张宝若胜,则不必留京,若败,则听从朝廷的安排。
张宝虽没反对,但也把李邦彦给记住了。他无意跟高俅、童贯等六贼起冲突,但不惹事却不代表怕事,既然李邦彦招惹了自己,那自己自然要报复回来,哪怕是有赵佶护着也不成。不过张宝也不想因为一个李邦彦就跟赵佶翻脸,想要暗中收拾一个人的方法多得是,没必要非选最差的。
既然打了赌,那张宝自然要回去准备三日之后在禁军校场要进行的比试。但在张宝离开郑皇后的住处时,张宝偶遇了如今的衮王殿下赵柽。
人的心思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改变。这话是十分有道理的。遥想当年赵柽对张宝是无比的崇拜,亲近,可如今,赵柽对张宝就显得有些态度冷淡了,小宝哥哥这个称呼是听不到了,取而代之的只有张大人,张卿。
对于赵柽的改变,张宝也的确有那么一点失落,毕竟当年他是将赵柽当做自己的小兄弟对待,如今小兄弟跟自己不再亲近,有失落感是必然的。不过张宝也无意去“修复”自己跟赵柽的关系。
忙不过来!张宝不可能整日陪在赵柽身边,而那些想要取代张宝在赵柽心目中地位的人却是大有人在。说直白点,就是张宝挡了别人升官发财的捷径,当然也就遭人恨了,被人在背后说坏话也就难免。
这世上从来就不缺投机分子。赵柽虽是排行老二,但他的母亲却是当今皇后,与长子赵恒相比,赵柽是位有力的皇位竞争者。许多人也就看中了这一点,想要将赌注下到赵柽的身上,而想要获得赵柽的信任,张宝也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绊脚石。
如今看来,这些人的计划很成功,在温室中长大的赵柽已经不再似过去那样对张宝崇拜,转而开始有意冷落,与张宝不期而遇,也只是微微点头便扬长而去。看着赵柽头也不回的离开,张宝也唯有摇头一笑,迈步离开了皇宫。
张宝从未想过要依靠赵柽谋得一份富贵,既然赵柽表现出了疏远的意思,张宝自然也没必要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正所谓无欲则刚,既然无所求,自然也就不需向人低声下气,矮人一头。
不过今日张宝的“偶遇”还真不少,刚偶遇了二殿下,走出没几步又“偶遇”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