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那柄长刀握在江月心手中,显得那么的有气势,那么的相得益彰,那么的有……
自己用自己东西的理直气壮!
闲言少叙,只见江月心长刀递出,正对着铁板桥似的树精身下,以千钧之力横扫而出!
那里正是树精维持术法的气息主路,切断就可以中断他招呼伤情珠的术法,也就相当于掘了伤情珠的根了。
这个气息主路的位置至关重要,之前杆儿强也这样提醒过周游,但是,那个时候江月心并不在这边,按理说他是不应该听到的。这也就是说,江月心只靠着他自己的灵息,就已经觉察出了树精气息的关键之处!
实力是硬指标,紧要关头,不服不行啊。
只见那刀横扫出了一片晃眼的银光,直将锋利的刀锋化成了一扇钢的薄刃,向着树精拄在地上的双手横切过去,显然,江月心并不满足于切断气息主路,他更要借着这一刀,将树精的四肢给齐齐削了去!
树精岂能呆着不动挨了他这刀?江月心刀风盛起,树精便已有了察觉,不等水人的刀扫到,便急忙挺身而起,双手先离了地,腰身发力,双腿亦跟着跃起,往前翻个跟头,离那水人远远的,方才站定了。
树精虽躲的及时,但江月心的刀却是一点儿不带犹豫的,直接切断了气息主路。其实从树精起身离开原地,他那召唤伤情珠的术法就已经开始渐弱,再加上江月心这一刀,伤情珠是再也无以为续,竟发出了阵阵“噼噼啪啪”的乱响,那九片暴长的叶片像是被无形的火给燎了,急速枯萎下来,艳丽的色泽顿时失却,只留下一团干枯污糟的乱叶,仿佛是烧荒后地上残留的枝叶残骸。
那枝蕴含着生命希望的细长花茎,也早就折断在地上,末端那花儿,终究是没能再次开成。
支撑着伤情珠的气息别截断,这古怪花草也便毫无意外地凋萎了。裹附在苏也腿上的叶片自然也随之剥落下来。
受制的杆儿强在这一瞬间恢复了自由,他顾不得旁的许多,先蹿了出去,一把接住了将要昏倒在地的苏也。
苏也到底是被伤了真气,此时只无神地瞥了杆儿强一眼,便沉重地阖上了眼皮儿。
江月心极快地扫了一眼身后诸人,见他们三个都没什么大碍,水人随即又转回了头,盯着树精,冷笑道:“跑的挺快啊!你那狗腿子被削了一半身子还能复原,你是他主子竟还怕断了手脚不成?”
树精似乎并不生气,甚至他还仔细地整了整衣袖,微笑道:“我虽然不怕,但这副脆弱的躯壳却害怕。”
江月心闻言,想起刚追上树精的时候,这家伙好像说过一句,他现在用着的这具残破的躯壳,竟是留着一片云孤的……
听树精的意思,他不敢让这具躯壳受损,竟是为了替那少年保存云孤?
他竟有这么好心?
怎么可能呢?树精若是好心到还要替那少年保存云孤,又怎么可能乘人之危把阿玉挟持到这种鬼地方,一些要夺了他的真气呢?
水人想不通树精到底安的什么心思,他也没什么心情去了解树精的行事逻辑。江月心将长刀一指,道:“你费尽心思,将我逼到这边来,目的达到了?”
树精笑眯眯的没说话。
杆儿强一愣:“什么叫逼到这边?”
跌坐在地上的周游正要起身,可起到一半他也被江月心的话说的僵在了原地。他略微怔了怔后,像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转了头往少年那旁看去。
只见承庆被切去一半的身体马上就要恢复原样了,大约是到了他恢复的重要的关头,承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脚下生了根。
而那少年却仿佛很依赖承庆似的,就靠着承庆承庆的腿脚坐在地上,正往他们这边张望着。
看见周游瞅过来,那少年顿时粲然一笑,甚至还对着他挥了挥手。那态度悠闲自得的,好像他根本不在危机之中,而是跑到这里来郊游了。
周游更纳闷了。听江月心的意思,明明是那树精使出了什么诡计,将江月心从少年那边调了过来……至于树精的诡计,周游虽然并不知晓,但是想来多半是很不要脸的用自己和苏也杆儿强的性命作为威胁,才使得那少年主动要求江月心过来帮忙……可这样一来,少年那边无人搭手帮忙,他就只能受制于人了。
周游觉得自己猜的不错,可是看那少年的状态,却并不似受制于人的样子,倒仿佛是在一旁看热闹的?
就在此时,江月心和树精两人对面而立,气氛紧张,但你一言我一语的,却又像是说相声似的……不管他们两个心里怎样想的,客观上却解答了周游和杆儿强的疑问。
只听水人冷笑道:“你明知道阿玉他现在毫无真气,竟还要让你的狗腿子,布下桃花源,那不是奔着要人命去的吗?”
树精依旧慢条斯理地整着衣服,道:“若不是要人命的这种大阵,怎么能把他圈在那里动弹不得?若不是做到这种地步,又怎么能只把你一个人逼出来?”
“可你这样做,伤到阿玉怎么办?”江月心很是愤怒。“他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你难道希望他现在就死在这里吗?”
树精嬉皮笑脸:“有你在,他怎么会死?你呀,别太紧张……一起打架,擦破点皮儿很正常,别大惊小怪的。”
江月心又开始恨恨地磨牙了。
周游不禁疑问又来了:“桃花源?这竟是种大阵的名字?我怎么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