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心不由得意起来:“我说的有道理,你自然没办法反驳我。你看,众生平等,你没必要因为这一个小子的性命而太过纠结。”
阿玉摇摇头,微笑道:“正如你自己说到的,‘众生平等’,飞禽走兽花草树木等等这些是生命,人也是生命啊。所谓要平等,要一视同仁,那就是不仅要保护动物草木的性命,也得保护人的性命啊。”
江月心不服气道:“可是你们人类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在吃其他生灵的时候,何曾对那些生命有过尊重?”
“不光是人类,只要是在这世上活着的生灵,哪一个不是需要用某些其他生灵的性命来滋养自己?不错,人是要吃肉吃草木,可是走兽飞禽游鱼又有哪一个不是这样呢?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老虎吃小羊,小羊吃青草,青草呢,也还是需要从土壤水流中吸取营养……请问,这些生灵,哪一个能做到不借助其他生命而独活于世呢?”阿玉一口气说了许多。
江月心张张嘴,总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反驳他的,却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可是……”
“可是,非理取用便是不可的。”阿玉微微笑道,“所有的生命都得借助其他的生命活着,我觉得这种程度上的‘杀生’是维持生命所必须的,说的再大些,这就是其他生命为我们的生命所作出的牺牲。但是超出了维持生命的必须,那就是非理取用,那便是对生命的践踏和浪费。”
“嗯……”江月心似懂非懂,只觉得脑袋大了一圈,有点儿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在和阿玉说什么问题来着?
而阿玉还在继续侃侃而谈:“……而众生平等,有为我们所牺牲的生命,相同的,也必然会有我们必得为他人做出的牺牲。我们若是践踏了其他生命,也必将会招致来自完全想不到的方向的报复。所以……”
“你等等,”江月心忍无可忍,终于打断了阿玉,道,“咱们正在聊什么?”
“聊生命宇宙的大课题。”阿玉一副认真的模样。
“啊?是吗?”江月心被他说糊涂了,“怎么说起这个了?”
“谁知道呢?话赶话的吧……”说着,阿玉转身就要离开。
江月心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水人追随着就要迈步出门的阿玉,恰好瞅见院子里玩耍的小清,顿时,丢失的记忆被找回来了。水人一把抓住阿玉的后背心,道:
“我想起来了!我们在说可以对小清先下……”
阿玉急忙转回身,一把捂住了江月心的嘴巴:“慎言,慎言……”
江月心一把扒拉开阿玉的手,道:“行,我慎言,可是你有了答案没有?难道说,崇尚众生平等的你,就还是一个等字?”
“是啊,众生平等……”阿玉笑道,“平等是什么?平等不是因为这世上有非理取用的情况,你我就可以依样妄为;平等是这世上的生灵都有好好活着的权利,所以你我便不能用除了有关生存之外的自己的私利去戕害……”
“打住,打住,”江月心连忙告饶,道,“我这刚清楚一些,你就别再给我灌mí_hún汤了……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想怎么办?要是还继续得窝在这个小院子里……顶多三天,三天过后,别怪我发疯替你先下手为强宰了那小……”
他们两个就在屋门口说话,江月心嗓门又高,就在院心里玩耍的小清如何能听不到?阿玉急得又要去捂水人的嘴,却见水人自己没说完停了下来,眼睛往右下方斜睨着。
阿玉也顺着往下看去,这才发现小清正站在江月心右手边,仰着小脸在看水人。
小清一本正经道:“姐姐怎么不高兴了?是小清惹姐姐生气了吗?”
“怎么会呢,”阿玉在旁忙笑道,“姐姐疼爱你还来不及呢!”
小清仿佛根本没听见阿玉的话,只仰着头,一心等着江月心的回答。这孩子的心里,似乎就只有江月心一个人。
低头看着这张纯净的小脸,饶是自诩杀伐果断的江月心,也很难狠下心来。水人只好勉为其难笑了笑,道:“没,没有……”
可这小清不依不饶,依旧仰着脸问道:“那姐姐在为什么苦恼?”
江月心实在对付不了这小家伙,只好板了脸道:“小孩子家家的,别老打听事儿!”
小清立马闭了嘴,可是脸上的表情明显还是没有罢休地追问个不停。
阿玉在旁边看着略显僵持的两人,咂了咂嘴,忽然计上心头,道:“那啥,要不咱们出门去游玩一番吧!”总在家里憋着,人是会胡思乱想的,不如出去走走,倒是能让精力发散发散。
江月心没好气道:“还游玩?您老人家知不知道现在都快要入冬了?”
“诶,谁说入冬就不能去玩了?”阿玉笑道,“每个季节都有每个季节的好处,都很值得一看呢。”
“行,”江月心没什么兴致道,“那你说,这个时节,咱该看什么景儿?又该去哪儿看?”
“去哪儿……”阿玉本是顺嘴一提,也只是个建议,要说明确的目的地,他还真没好好想过。听见江月心追问,阿玉只好托着腮使劲儿想,在他以往的游历记忆中急急搜索着。
其实江月心说的也没错,这个节点,秋冬交际,天儿是越来越冷,树叶子是越掉越光,要说比较有特点的好景致,还真没有合适的……
想了半天,阿玉拍拍脑袋,道:“对了,不是要入冬了吗,北方肯定是越来越冷了,咱们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