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忍不住抬起眼睛去看那少年。
只见少年站在建木庞大的树冠之下,和他身后粗壮的树干相比,更显得他身形瘦削而伶仃,就好像他独自一个在树下已经站了千年般的……寂寞。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摧残的看不出颜色和款式,只呈现出暗夜般的沉沉之色,在不知从何而来的风中,斜飞猎猎。这让少年看起来像是长出了墨染的翅翼,暗自挥动着,似乎随时都可能乘风而去。
即使他的身影已是如此的暗沉,可周游他们仍能看见有更加幽冥的黑暗从少年的身上延展而开:无数条根脉穿透了少年身体各条气脉的关键穴位,以及少年的心脏,像是无数条的绳索牵制着少年的关节要害,这使得那少年仿若成了一个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
而操纵着这“木偶”的人,那些根脉的收束之人,正隐身在少年身后的暗影之中,像一只危险的秃鹫一般,悬在少年身后半身高的地方。
正是皮囊残破腐朽的钟阿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