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猜也不是凭空猜的!”两个杠头要是杠上了,刘若明想拦也是拦不住的,只听白衣少年马上接了小老鼠大槐树的话茬,道:“就算猜,我也是有事实根据的猜!”
“我说,咱们说正事,别跑题好不好?”刘若明忍不住再次重申:“咱们得抓紧时间!”
“你放心,时间紧归紧……”白衣少年笑道:“但是,不够就是不够,咱们再怎样赶也不够,对不对?放轻松一点……”
“……”刘若明看着这位似乎什么事儿都不太在乎的少年,口中无语,心下却是一声长叹:到底是少年啊!
好在白衣少年没再扯些有的没的,只对刘若明解释道:“我刚才说过,我是追着藤蔓的踪迹,一路找到钟家老宅的,黑色藤蔓是我目前掌握的一条极重要的线索,在钟家这一次事件之前,我遇到的几起事件,有藤蔓参与其中的事件,无一不是带着复仇的色彩……”
“比如呢?”小老鼠大槐树问道。
“比如?等有时间我再跟你们细说吧……”白衣少年摇摇头,道:“有些事情,其实我实在不想提起……”
刘若明最是不愿强人所难。他顺着白衣少年的话问了下去:“也就是说就,根据你以往的经验,有藤蔓参与的事件,均和俯冲脱不了干系,所以,这一次钟家的怪事儿,你也往复仇这方面来想了?”
“不错,我就是这样推测的。”白衣少年对刘若明一笑,道。
“可是,”小老鼠大槐树发出了自己的疑问:“我在钟家年头也不短了,自从钟家在这儿盖了宅子,我就在这里了……可是这么些年来,我可从未见到过钟家跟谁有这么大的仇,偏要他一家子家破人亡!”
白衣少年看了小老鼠大槐树一眼,又看着刘若明道:“我的信息,基本就是这些了,下面是不是……”
刘若明会意,他转过头,对小老鼠大槐树道:“因为你是有话要说,所以才借用了黑子的身体……既然如此,那就抓紧时间吧,拖太长不仅咱们面临的危险越多,而且这对黑子的身体恐怕也不好吧?”
小老鼠大槐树早从刘若明的头顶上爬了下来,这个时候正坐在刘若明和白衣少年的中间,正在大槐树虬曲突出地面的树根之上。他点点头,道:“就算你不说,我也正要说了……”小老鼠斜了白衣少年一眼,道:“反正那个人对他自己的身份总是遮遮掩掩,绝口不提的,我也不指望他能再说些什么有用的了……”听起来,这借了小老鼠身体的大槐树语气甚是有些幽怨。
白衣少年笑道:“你总让我说个不停,合着是想打探我的隐私?我说,咱们是不是又跑题了?”
刘若明皱了皱眉头,道:“咱们真得抓紧时间了……”这么半天了,消息还没通完,更别说商量联合抗敌之法了,万一这个时候那阿樱打通了穴道呢?
“说的是,不能再耽搁了,我捡重要的说吧,”小老鼠大槐树倒也没太执着于斗嘴,只用爪子捋了一下胡须,咂咂嘴说道:“我要说的是……我不能说!”
“你……你说什么?”
别说刘若明,就连白衣少年这一次都现出了极其意外的表情:“你要说的就是这四个字:‘我不能说’?”
那盛放着大槐树的真气精灵的小黑老鼠,眨巴眨巴它黑豆一般的小眼睛,道:“不错。”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若明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心头火苗慢慢升腾起来。联想起之前黑子说过的,这棵大槐树就是在那个神秘人的指导下移植到钟家的,刘若明更是在怒意之中平添几分忧虑:万一,万一这大槐树和那个神秘人原本就是一头的呢?
白衣少年一时没有说话,他浓密的眉毛在凌乱的额发下,微微蹙了起来,在眉心留下一道淡淡的阴影。
那大槐树贪恋着自己能说话的机会,似乎它很害怕被突然收回了这项“特权”似的。大槐树在小老鼠的身体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小黑眼珠骨碌碌来回看着白衣少年和刘若明,道:“我有我的苦衷,还请你们理解……不过,这也算是个提示,你们可以想一想,有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一个朋友不能说出自己已知的信息来?”
“你是特地来消遣我们的吧?”刘若明已经在尽力压制自己的不快了,但已经腾起的火,怎么可能靠强压而压灭呢?
“哟,想得到别人理解和宽容的时候,就承认是朋友了?”白衣少年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数落大槐树的机会,似笑非笑道:“就一句‘不能说’算是哪门子的提示?你再有苦衷,也不能对朋友这样慢待吧?你有苦衷,我们还有生命危险呢!”
刘若明看一眼白衣少年,很感激他能为自己着想。显然,眼下有生命危险的,也就是自己而已,白衣少年现在看起来基本上可以等同于来瞧热闹的,黑子虽然站在自己一边,但它现在被附了身,附身于它的大槐树的精灵看起来也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说来说去,眼下在钟家最危险的竟只有他自己了。
念及于此,刘若明叹口气,道:“罢了,人家不说也就算了,咱们不能强人所难是不是?所谓信息沟通,也就这样算了,如果你们二位还觉得刘某可以做朋友的话,现在能不能给刘某出出主意,看看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抵挡那个阿樱一阵子?”
交手过后,刘若明已经明了自己和阿樱的实力差异。他不再妄想凭着自己的实力一举拿下阿樱,他只是想能抵挡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