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正在听黑子讲“连接”的刘若明和白衣少年,猛然间听到一声沉重的摔落之声,两人一鼠不由齐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直在挣扎不已的钟阿樱,又一次重重摔倒在地上,这一次摔的,似乎尤其重,小姑娘几乎瘫软在地上,气若游丝。长长的青丝早已散乱,被汗水胡乱粘在脸上颈上,甚至糊在了地上的泥泞之中,简直不可收拾。
钟阿樱勉强抬起苍白的小脸,透过眼前脸上的乱发,贝齿轻咬朱唇,两只盈盈秋水般的眼睛,楚楚可怜地望向刘若明等人,看起来分外惹人心疼。
只是,钟阿樱的可怜,在这两人一鼠面前,却是完全卖不动。
白衣少年只瞟了她一眼,便蹲下身子,用手翻弄着地上的根脉,不再瞅钟阿樱一眼。似乎在他眼里,根脉要比钟阿樱的皮相要有趣的多。
黑子就更不用说了。对它来说最为重要的阿樱,就这样被那神秘的草木之属给害了,还把阿樱的身体据为己有……这种恨,足以强到黑子再一次钻到地下,把她所有的根都咬断!
只有刘若明多打量了这个钟阿樱几眼。但也并非是因为可怜她。刘若明只是有些好奇,想知道这个几乎败局已定的家伙,如今还有什么招可使?难道她只剩下了卖惨?
应该不止是这样吧?
刘若明收回目光,转向黑子,继续问道:“你刚才所说的‘连接’,差不多就是根脉之间的汇通,而且,这个‘连接’对于咱们的大槐树和占据阿樱身体的这家伙来说,又是极其重要的真气通道……既然这样重要,我猜,那家伙用来与大槐树进行连接的根脉,应该就是她一直试图隐藏最深的主根了?”
黑子点了点头,道:“我从大槐树那里了解到的,正是这样。这种特殊的连接,必须是主根与主根的对接……所以,我切断了他们的连接,也就相当于找到了他们两个的主根。大槐树的根我没动,但这家伙的根……你们也看到了,我把它从地底下拽了出来,而且”
刘若明这才微微吐口气,再次看向装出一副可怜相的钟阿樱,道:“那么,也就是说,咱们现在已经控制住她了?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毕竟此次前来钟家老宅,他刘若明是应着黑子的请求,而且目前的状况,钟家人已经一个不剩了,能代表钟家利益诉求的,似乎只剩下这只小老鼠了。所以眼下如何处置钟阿樱,还得要听黑子的意见。
虽然刘若明一直在对着黑子说话,但眼睛却已经转到了白衣少年身上。自始至终,这位少年的出现和作为,已经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将他默认成了主心骨,刘若明也不例外。
“处置?你们敢!”出乎意料的是,钟阿樱首先答了话。见摆可怜没用,钟阿樱早将自己的可怜模样收了起来,重新瞪了眼睛,口中洁白的牙齿似乎也长长了不少,呲在唇外,恶狠狠、毒巴巴道:“不就是个连接吗,断了就断了,这对我根本没有影响!”
“你也不照照镜子,”黑子不屑道:“就你现在这副鬼样子,还说没影响?”说着,黑子抬起小爪子,往地上被长剑钉在地上的粗壮根脉一指,冷笑道:“主根都被钉死了,我倒也看看这对你有没有影响?”
钟阿樱大怒,她本来就恨着黑子咬断连接,此时又听这耗子说话连讽带刺的,更加的怒不可遏,双手在地上一撑,用力站起身来,哪知身子刚刚直起来,就好像脚下找不到平衡似的,咕咚一下又栽倒在地。
黑子不由抚掌大笑:“哈哈!”
白衣少年在旁一直默默听着,此时看见钟阿樱跌倒,却并未像黑子一样笑出来,甚至,就连他一贯挂在脸上的笑容,此时竟也无影无踪了。
少年只是望着在地上挣扎的钟阿樱,若有所思。
刘若明注意到了少年的沉默。他往少年身边走了几步,也蹲了下来,轻声问道:“有什么发现?”
白衣少年抚摸着他身前的一条根脉,慢慢道:“你认得这是那种草木的根吗?”
“这……”刘若明为难道。那草木之属,若看枝叶花朵,还是比较容易能辨出些不同的;但只看根脉的话,却是模样都差不离,以一个在这方面没下过功夫的外行人的眼光来看,恐怕除了能看见粗细的不均以外,其余还有什么特点能帮助分辨清楚所属,却是实在看不出了。
“气息,”白衣少年像是在回答刘若明的内心独白似的,轻轻道:“不同的草木,气息味道都不同,比如这一根,是咱们这位大槐树朋友的……当然,这些根脉能如此的粗壮,显然它们无一例外都是经过多年修炼的、成了精的草木……”
说着,白衣少年站起身来,望着稍远处的几条根脉,道:“旁边这根,是柳树的根;再往左边的那两根,是杨树的根;右边的那三四根,闻起来像是苦楝树的味道……至于被我的剑钉住的根……”白衣少年再往钟阿樱身前的那根最为粗壮的根脉望一眼,慢慢道:“那条根脉,属于一棵老桑树,树龄应该不下七百年……”
“挺有道行啊!”黑子听了,不禁咂咂嘴。
刘若明却一下子听出了门道:“等等,你是说……你是说这几条根脉,是属于不同树木的根脉?你确定?”
白衣少年点点头:“看起来就是这个样子……对,没错,这些根脉来自槐、柳、桑、杨和苦楝树……”
“五鬼树?”刘若明闻言一惊。民间向来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