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刘若愚对于草木之属的术法很是好奇,难道,他们这一种属的术法,已经高深到想遮蔽气息就能任意遮蔽气息的程度了吗?
如果普通的修炼草木都能做到这种程度,那么那个神秘的,占了钟阿樱身体的家伙,真如他自己所宣称的,是超越草木、超越生命的存在,那么他的实力,他对这个世界的威胁……
刘若愚不敢再想下去了。
只听黑子答道:“说是术法,其实对于他们草木来说,那根本也谈不上什么术法……”它用小爪子搔了搔头,看向湖心仍然僵持不下的两人,道:“就说咱们平时,也很少能感知到草木在周围的存在吧?他们草木天然的就有一种向动物人类隐藏自己气息的本领……”
“遁息?”刘若明马上想到了白衣少年讲述的草木之间的明争暗斗。
“不,还谈不上,”黑子摇头道:“如果是遁息的话,气息会隐藏的更彻底……再说了,这种他们只传草木不传动物的秘术,大槐树怎么可能会告诉我?说穿了,我这次的隐藏气息,只不过是借了草木之属的本能,只要让你们忽略就是了,并不算是完全的隐藏……”
“我们是可以忽略,可你是怎样瞒过那个家伙的呢?”刘若愚下巴一抬,往湖心钟阿樱的方向一指。
“哦,那个就更简单了,”黑子说道:“他们同是草木,当然不会对自己人产生怀疑不是?更何况,那个占了阿樱身体的家伙,一心都在那个小哥身上,怎么可能会留心湖底水草的飘摇呢?”
“这可真是……”刘若愚咂咂嘴,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震惊。看似静立不动、被风雨侵袭只能逆来顺受的草木,竟然蕴含着如此惊人的本领和能力!
“哥,你看他们……在干嘛?”刘若明略带惊疑的声音,将刘若愚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刘若愚忙向湖心望去。
只见不知何时,少年手中赖以支撑身体的树枝被远远抛了出去,缠绕在他颈间的藤蔓似乎正在收紧,少年气息急促,脸色更加难看了。
钟阿樱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将藤蔓向自己这边收回,少年不由脚步踉踉跄跄,往钟阿樱身前跌去!
“住手!”刘若明见状不好,急忙大喊道:“你再不松开藤蔓,我就把这瓶子毁掉!”说着,刘若明向刘若愚看去,低声道:“哥,咱们要不要去湖里?”
刘若愚还未来得及回答,就听钟阿樱手腕一抖,竟将少年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一个圈,随即用胳膊把他脖子紧紧勒住了,面向岸边的刘氏兄弟,道:“我警告你们不要乱动!我现在就把他要的消息说给他,我的瓶子,给我拿好了!”
刘若愚咬了咬牙,道:“再等等看!”
湖心之上,白衣少年的双脚已经离开了湖面,完全悬空。他咬着牙,拼命用双手要拉开钟阿樱箍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无奈,身体气脉受阻,他的力量完全用不出来。
该死!偏偏是今天……
少年心中有些懊悔,但事到如今,后悔没用,只能是想法子,尽量成就各方了……
钟阿樱把脸靠近了少年的头,对着他的耳朵,吐气如兰:“你再不反抗,就要被我勒死了呢……”
“你……你说过……要给我……给我消……消息的……”少年拼命挣扎着。
“呵呵,我是说过,”钟阿樱冷笑道:“你也说过先还我小春儿的!既然你使诈在先,那也别怪我说话不算数!”
少年咬了牙,道:“你的小……小春儿……还在我们的手……手里……”
“你威胁我?”钟阿樱磔磔冷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在这一天来交易吗?”
少年眼睛望着暮色渐浓的天空,没有说话。
“那是因为,我无论如何都要保证有所收获!”钟阿樱似乎很是得意,道:“早知道你会留后手……可是你别忘了,我也不傻,我也给自己上了个双保险呢……”
钟阿樱再往少年耳旁蹭了蹭。如果忽视两个人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架势,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加上周围的湖光山色,倒完全像是两个小儿女外出约会,亲昵的耳鬓厮磨……
只可惜,两个人说的话完全跟亲昵甜蜜不沾边。钟阿樱从嗓子眼里咕噜噜滚落出一串模糊而张狂的笑声来,对着少年的耳朵眼,悄声道:“你身体里的力量,野兽一般的力量,为什么要拼命压抑呢?释放出来吧……给我吧……”
“你……你用的可是……可是千金小姐的身子……说话得……得跟身份……相配啊……”少年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全,可就算这个样子,他竟还不忘贫嘴:“你心……心里……再……再饥渴也不……不能这么……这么说……说出来啊……”
“你闭嘴!”钟阿樱气得满脸通红,胳膊上更加了几分力气,少年只觉自己的颈椎都要被勒断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钟阿樱低吼道:“那力量……”钟阿樱修长的手指从袍袖中探了出来,点了点少年的胸口,道:“在这里的力量……给我!”
“刚才……黑子……黑子说什么来着?”少年喘息道:“哦……想的美……”
“呵呵,”钟阿樱咧嘴笑了,道:“要想,当然是想美事了!你这里的力量,我见到过……我只要能拿到这股力量,就算小春儿被你们毁了,也是无妨了……”
少年努力想转过头看见那钟阿樱的脸:“你……你是谁……告诉我……”
“我是谁?”钟阿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