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这是……”周游又急又慌,简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又能干些什么?
“领导是从上面摔下来的,”苏也比周游要冷静的多,她慢慢的理清了些头绪:“一定是在和陆澄蒙争斗的时候……是陆澄蒙!”
就像是回答苏也的推测,陆澄蒙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他站在还倒在地上的路西?冯的身旁,眼睛却是看着周游等人。
“你对他做了什么?”苏也站起身对陆澄蒙怒道。立场不同,争斗在所难免,但是,只要分出胜负不就行了吗?就算再势不两立,取人性命或丢了性命也是在修习者在修习对阵之时就有的觉悟。可是这等虐杀又算是什么?
“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做到这种地步?”苏也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登时不能忍耐地咬了牙道。
陆澄蒙却不动声色的等苏也吼完了,才淡然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你们可以自己问问付东流……禁药岂是能当糖豆吃的?”
“禁药?”想起陆澄蒙和付东流在之前的交谈,苏也不由一愣。
“啊!小也,你那里还有什么药吗?”周游突然惊呼道:“不管什么药,给领导用了,快,快!”
苏也低头看去,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个踉跄。只不过跟陆澄蒙说句话的功夫,只见付东流满是鲜血的脸上,竟起了变化:他两腮上的皮肉,竟然分解成一块块的,扑簌簌掉落下来,顺着他的脸颊滚落地上,登时化成了一滩腐水。
“怎么会这样……”苏也还从未亲眼见过这样诡异又恐怖的景象。就在自己面前,一个正常的人就这样一步步,无可阻挡地变成了骷髅!
“为什么……为什么……领导……啊,不要这样……”周游看见苏也的样子,知道她也是无力回天,心中顿时慌乱如麻,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澄蒙看着眼前景象,眼睛里仍旧没有任何的波动。他只是用一贯的低沉声音低语道:“幻戏丸……果真一场大梦幻,痴人只能说梦,慧者……却只愿长梦不醒……”
程松阳歇够了,也从他藏身的角落里站起了身来,高声叫道:“五哥,还跟他们磨蹭个啥,痛快了事完了!”
陆澄蒙却动也未动,更别说回答他了。程松阳悻悻,遂把注意力转到了路西?冯身上。只见这大歌星受咒术的突然bào zhà波及,被摧倒在地,跟付东流相比应该是没怎么受伤,但他却也不起身,只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周身哆嗦着,好像很冷的样子。
“这都搞什么搞?”程松阳莫名其妙。
路西?冯不睁眼装死,可濒死的付东流却猛然张开了眼睛。确切的说,是他的眼皮脱落了,毫无保护的眼球直勾勾地定在了正抱着他的周游脸上。
周游从没有想过会有一天自己会看见这样“苗条”的领导。付东流皮肉尽脱,只剩了内脏还在兀自运转着,但这一运转过程,很快就会随着血液的流尽而终止。毕竟,皮肉都脱落了,那上面的血管,掉的掉,断的断,鲜血四处喷涌,无论周游和苏也想什么办法,都无法阻止这个残忍的过程。
付东流的眼球定定看着周游,周游忽然只觉自己手腕一紧,随即瞅见付东流枯白的,一节一节的白骨手指,紧紧锁住了自己。他没有皮肉的纯粹骨节,硬生生地硌进周游的皮肤,像是被锁链锁了的一般疼痛,冰冷。
“对……对不起……我只能……帮……帮到这儿……”付东流断断续续的从喉咙来挤出几个音符,从他已经没有嘴唇的嘴里冒出来时,几乎已经不可辨闻。周游费了好大的功夫,总算分辨出了这几个字。
周游顿时再也无法忍受,眼泪夺眶而出:“领导……”
付东流喉间嗬嗬两声,再也没有了声响。他的眼球,内脏,似乎就在这个瞬间,呼啦啦化成了腐水,迅速流到了地上,只剩下一副被未干的血和腐水染的斑驳的白骨架半卧在周游的怀里。
苏也擦了擦眼泪,对周游道:“小游,咱们还有任务……别让领导失望……”
“嗯!”周游小心的吧付东流的骨架放在了地上,也站起了身来。
他们两人并肩站立,面对着陆澄蒙。在陆澄蒙的身后,是似乎又陷入了休眠的路西?冯。
“你们还不醒悟吗?”陆澄蒙看着眼前明显红了眼的两人,带了些不知是恐吓还是劝说的况味,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非要硬拼的话……付东流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正是。付东流是为了牵制陆澄蒙,为了保护周游和苏也,才会……所以,这足够成为理由,成为周游和苏也继续履行他们责任的理由,而不是退却的理由!
周游和苏也二人也不答言,只是默默的在手上摆出了进攻的架势。陆澄蒙看着眼里,不由微微摇了摇头。
“我就说你这是白费劲儿,”程松阳在一旁啰嗦道:“仇人怎么会听你的话?老五,拜托你有点儿自知之明吧!就算你不清楚自己立场,也要明白些自己在人家眼睛里是什么样子的好不好?”
陆澄蒙回头看了程松阳一眼,眼神里全是“你算老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意思。
程松阳好像看透了陆澄蒙的心思,他嗤的一笑,道:“我是不会你们说的那些术法,可你别忘了,你刚才真气受伤,诱发隐疾,可全是仰仗着我给你的药,你才能重新站在这里……这一点,希望你不要忘记了!”
陆澄蒙深深看了程松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