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冯几番试探,竟是再也无法催动体内那些藤蔓出动。那股子从程松阳那里化裁来的主人的力量,此时全都一股劲儿地注入了歌声里,倒是让他的歌声登时大炽了起来!
既然无法催动藤蔓做出攻击,路西?冯转转心思,倒也息了心思,一心将那邪门的力量输到了自己的音声里。他不糊涂,眼下他最主要的任务是要让自己的歌声放出去,控制那些观众的尸虫才是最要紧的,只要他的音声和他自己不受威胁,就不打紧。
路西?冯的声音陡然升起,周游自然也不能大意。眼下苏也威胁解除,他更是将一团心思放在迪迪身上,用真气将迪迪的音声也自调大了,与那路西?冯一争高低!
但是那突如其来的土丘,却仍是诸人心头最大的疑惑:这土丘到底是谁搞出来的?这又是什么术法?
在场的这些人,竟是都毫无头绪。
见那些藤蔓如退潮般退了去,扑了一个空的奶牛有点懵头懵脑的,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土丘也好似有知觉似的,慢慢的从高处平复了下来,眼看着竟是要复归于无形了。
虽然土丘是帮了忙,但它这般来的突然,此时眼看又要突然而去,不能不叫人心内打鼓。苏也眼光一闪,如一只大鹰一般,从那兀自还凸起着的土丘顶上飞身而下,张开的手一招,便将那只眼看着从半空中坠落的冲盈葫芦一把抓住收回,口中却对那快速消解的土丘喝道:“阁下帮了大忙,我还未报答谢恩,怎能就此去了呢?”
说着,苏也对奶牛丢个眼色,自己竟将一道剑气抛向那土丘的顶心!
事有反常必为妖。帮人就大大方方的帮人,何必这样藏头藏尾的呢?苏也自己分析,这鼓捣出土丘的人救了人转头就跑,连脸都不露,功都不居,那就只能有两种可能,一种呢,这人就真的是个不世出的大圣人,能够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但是这种圣人君子,虽然不能说没有,但古往今来,这种极品之人少之又少,几乎可以约略等于无。苏也更是不信自己人品好到能随便就碰上一个。
这个可能排除了,那就只能是另外一个可能了。苏也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此人不露脸,不是他不愿意在苏也这里落个人情,而是不能。苏也猜测,这个土丘背后的人,极有可能与钟阿樱那帮人和自己这边的人,都是有些瓜葛的。这人定是了解这事牵扯的轻重,极想置身事外,既不想掺和到这事儿里头,但又不想助纣为虐,所以才想出这个不露面的法子来。
但是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不光苏也,恐怕在场诸人都已经了然,钟阿樱野心甚大,若要对抗于她,自然是能多争取一个便是一个。这个能弄出土丘的人,竟能与钟阿樱的毒藤分庭抗礼,那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这样的人自然是要争取过来的。
哪怕他不愿意,也得逼的他表明了立场!
奶牛会意,四脚一蹬,圆滚滚的身子竟也轻盈飞起,在半空中,它便亮出了雪亮的利爪!
那土丘平复的极快,一副赶紧要撤的模样。但是土丘撤的快,奶牛去的更快。只见那土丘还有近一米高的时候,奶牛的利爪已经到了近前。
奶牛似乎是刻意的,避开了土丘的顶端,而是朝着土丘顶端靠下二三十厘米的地方,将锋利的爪子狠狠地抓了下去!
与此同时,苏也在旁亦飞起一脚,对着那土丘已经降低了的顶上,踹了下去!
看起来明明是个土丘,可这土丘却像是个活物,长了眼睛一般,仿佛看见了奶牛和苏也的两相夹击,知道自己不能顺利缩到地下,竟颇为认怂地一缩,顶上登时陷下一个窝窝来,避过苏也那一脚,生生吞下了那一道剑气;紧接着像个大果冻一般,往旁边一歪,想要避过奶牛的利爪。
本来看那土丘的机灵劲儿,它应当是能避过去的。但是它算盘打的好,却唯独忘了一样,那就是,奶牛这灵物有四只脚来着……
奶牛虽然体胖,但到底是个灵物。也没见它爪子怎样一倒腾,竟然两条后腿一歪,正好抓到了那土丘之上!
明明眼前就是个土丘,但是周游却看的真真儿的,这土丘被奶牛一抓,登时慌了神,慌里慌张地扭着,仿佛扭秧歌一般。
人也好,土丘也好,只要着急忙慌,准会出错。
苏也转过身来,便又是一脚踹了上去。这一脚可是踹了个正中!
只听那土丘之中传来一声痛不欲生的“哎哟!”
只要出了声,那便是露出了狐狸尾巴,想避也避不过去了。
苏也收了拳脚,与奶牛一边一个立在一旁,道:“恩人不妨现身,容苏也亲自拜谢。”
土丘扭了几扭,直把自己扭成了个麻花似的,这才从土壳底下冒出一声长叹,似乎颇有些不情不愿。
但是到了此时,却也是无法推辞了。
再说,来都来了,其实这一行动便早已表明了立场,还有什么好遮掩的呢?
土丘就停止在一米左右的高度,停了下来。然后土丘外层的泥壳,仿佛久旱的土地,竟是龟裂成了一块又一块的,随即“啪”的一声碎裂一地。
泥壳碎裂,从里面竟钻出一个人来。
看见这个人从黑影里露出形来,周游和苏也竟是异口同声惊叫了出来:“杆儿强!”
瘦的跟麻杆儿似的杆儿强站在那里,显得颇有些手足无措。他挠挠脑后勺,愁眉苦脸道:“我就知道来这儿没好事儿……你们也太过分了,人我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