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我马上就说到了!”张小通道:“我小普哥啊,不仅人聪明,而且还特神,跟您一样神!真的,我不是吹牛……特别是到文物所工作后,小普哥更是神了,不过小普哥说不是他有多神,他只是多接触了些传统文化。当然人家那是谦虚了……”
“张小通!”周游忍无可忍,只好再次提醒张小通注意力集中一些。
“好好好,我不跑题,”张小通这才说道:“是这样的,我自打在工地里上班后,我爸总是担心,怕工地上不安全,有次家里聚会说起来了,小普哥就给我打了一卦,他当时说别的也就罢了,不过就是工作时间上,劝我尽量上白班,如果非要上夜班,就一定要避开半夜十二点的子时。”
“所以,就因为这个,你才说什么也不值十二点的班?”周游问道。
“对啊,”张小通道:“我本来也不信,有时候也加班加到半夜,虽然没见出什么大事儿,但只要熬到半夜,第二天准得感冒发烧什么的。所以我慢慢就信了。尤其是出现地裂那天,我发现老三失踪这么大的事儿竟也是发生在子时,就更加信了。因此后来两天,我说什么也不值十二点的班儿,宁肯少拿奖金也不值。果不其然啊,后来的两天,连着又失踪了两个人,而且都跟老三失踪的情形一模一样……”
“张小普还有这本事?没看出来啊……”周游听着张小通的叨叨,眼前却浮现出那个拿着证物怯生生上门的文物所年轻人的模样,只觉初次见到张小普,仿佛是上辈子那么遥远的事儿了。
“怎么,你认识小普哥?”张小通惊讶道。
“嗯,一面之缘吧。”周游没再多说,只看了看天色,道:“天已经黑了,你早点回去吧,省的被你领导发现了找麻烦。”
张小通本来就急着要走,此时听见周游这样说,自然是就坡下驴,马上便起身告辞走了。
天气太热,周游也没什么心思吃饭,只拿了个纸杯,在工棚的饮水机上接了杯凉水喝了,便盘腿在一张床铺上,凝神引了气息在气脉之中周行不辍。这几日来,周游每天都要抽出一段时间来练气,一来为养神并养护气脉,二来呢,他也想知道那少年赠与自己的真气,与自己的身体究竟融合到了什么地步。
周游只觉得这几日真气恢复的极快,不仅丝毫没有气脉受伤后的感觉,而且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真气比之前还要更胜一筹,就像是骤然之间便增了三五年的修为。而且那少年的真气似乎与自己的真气已经彻底融合,不分彼此了,周游完全可以自由调动真气在气脉中循行,甚至发动,都是收放自如。
周游自然清楚这并不是自己的修为有了什么突飞猛进的进益,他知道这一切全部都是得益于那尚不知名姓的少年的慷慨馈赠。
也正是由于这次的倾囊相助,那少年却把他自己陷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他丝毫真气都没有,却直接被掳去了钟阿樱的老巢,而且还受了那么重的伤,这样的他在那里会受到怎样的“招待”……周游甚至都不敢往下细想。
周游坚持认为,那少年落入敌人之手,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那少年也不会这样轻易就束手就擒的……所以,去深渊救人,周游责无旁贷!不管牛五方和苏千白两位老前辈怎样阻拦,都无法让周游放弃这个念头!
不知怎的,只要一念及那少年,周游便顿时心乱如麻。这种心境是无法再继续练气的。他叹口气,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深夜了。
工棚的门开着,有夜风吹进来,比起白天要凉爽了太多。风带走炎热的同时,也把远处的声音捎带了进来,周游果然听见有哗啦啦的水声,似乎就在不远处。
水声汩汩潺潺,算不得激流奔腾,但也绝对是静水深流,源远流长。
周游看看表,正是午夜十一点五十五分。
不早不晚,刚好是该走一趟的时候。
周游起身出了工棚,径直走向那道地裂。白天的时候周游已经很细致的了解过了,他记得工地管事儿的人介绍说,地质勘探的人说那道地裂是时断时续的,露出地表的部分虽然并不长,也就七八米左右,但断裂在地表之下却一直在延续着,能有多长实在说不好。甚至有人估计,这条地裂都已经延伸到了九江市中心。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可就是最坏的结果了。地裂会影响到整体的地质结构,给城市各种建筑设施的安全性造成不可预估的潜在威胁。
但这种问题以及后续影响,只能留给专业的人来思考对策了。周游现在要集中精力关注的,只是眼跟前这条露出地表的大裂缝。
这条地裂裂缝有七八米长,弯弯曲曲穿行在工地之中,几乎将工地劈成了两半。在黑夜里看过去,裂缝像猛兽的獠牙一般犬牙交互,颇有些面目狰狞。据说裂缝是在不断扩张的,最初那道大裂最宽的地方有八十厘米宽,可周游现在来看,只觉得总该有一米来宽了。
这么宽的裂缝,要掉下去人,绝对是没问题。
周游走到地裂最宽的地方,小心将头探出去观瞧。他拿了工棚里留着的手电筒,果然如张小通所说,手电的光线极为有限,压根照不到底儿。听说勘测出的地裂深度大约有十米,可若是依据自己的真实感觉,周游只觉得这地裂应该更深,说是二十米似乎都有。
如果实际感觉与勘测结果相左的话,那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