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姓孙的说的不对,让一个女子为妻比让她为妾难的多,因为求娶为妻要三媒六聘,堂堂正正,但要纳一个女子为妾,可以用权势、金银,还可以用手段。让一个女子为妾的手段很多,下作的更多,坏她名声,或者,坏她清白。
方谨言猛地起了身,本来又开始推杯换盏的几人都被吓了一跳。方谨言也知自己失态,他努力让自己静了静,“我想起有件急事要办,就先告辞了,你们继续用,花费的银两都记在我账上。”
方谨言带着默语走远,桌上依旧坐着的几人前后笑了起来,一人道:“你们都听到了没有,他说,他有急事要办!”
“看着是挺急的,可能,是内急吧!”
这人话音一落,众人笑的更是欢畅。只有孙少爷摸了摸下巴,“我看哪,方少这回应该是动了真心了,这会儿肯定是去寻那关家姑娘了。”
“他?金子铸的癞蛤蟆,那还是癞蛤蟆,难道还真想吃天鹅肉不成?”
方金铸癞蛤蟆一时冲动之下,确实到了关府门口。但望着大大的‘关府’二字,他又迟疑了。就算他进了门,见到了她,他该对她说什么呢?
跟她说,我知道你和段瑞年退亲了。但是他明里是答应了退亲,但暗里却并不甘心,想要使手段让你给他做妾?
若是她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呢?他肯定得和她实话实说,说是他一个朋友正巧在花楼遇上段瑞年,正巧偷听到了段瑞年喝醉之后泄愤一般的话?一个去花楼的偷听的朋友,这样的朋友说的话可信度有多高?他方谨言这样原来经常和朋友一块儿去花楼的纨绔,一个对她曾有觊觎之心的纨绔说的话,她能信吗?
就算她信了。
她要是问起段瑞年的打算,比如想使什么手段逼她为妾,准备什么时候耍这个手段,他又怎么答?什么都答不出,往好了说,就是恶意才猜测,往坏了说,那就是诋毁了,因为嫉妒段瑞年,所以诋毁于他。
见自家少爷在关家门口绕圈子,鞋底都要磨平了,默语开口询问道,“少爷,不然,小的去叩门吧?”
“不用了,咱们走。”
紧赶慢赶地过来,就是为了在关府门口绕圈子?默语无言。
走了几步,方谨言回过了头,吩咐默语,“从今天开始,安排几个人,暗地里跟着关家姑娘,有任何消息,及时传回来给我。”
默语点头称是,却有些理解不了少爷的行为,昨天让他去查一个没见过的男子,随时要知道他的行踪。今天又多了个关大姑娘。也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再多什么人。
被方谨言提防的段瑞年,自从失了千夫长这个原以为不过探囊取物般容易的职位,有点破罐破摔,一有空就到潘小柔这里来。楼里的姑娘,他嫌脏。本来去楼里也是觉得楼里姑娘花样多,这下子楼里姑娘能做到的,潘小柔都能做到,有了好选择,他自然不爱去楼里了。
段瑞年第一次来潘小柔这里,是因为退亲的那天听关静萱说,她并未给潘小柔喂什么落子汤,那么潘小柔要不就是身子弱,要不就是故意弄掉了孩子,要陷害关静萱。想到她药女的身份,段瑞年更加偏向后头一种情形。孩子是他的,只有他要不要,潘小柔没资格决定要不要。
潘小柔也没狡辩,直接就承认了。她是那么理直气壮地指责于他,说因为他先口口声声说的不要孩子,所以她才狠下了心。
后来?一男一女,床头打架床尾也就和了。
第二次是他听说一个家伙越过他升了千夫长。那人靠的是裙带关系,没什么本事,一个怂包,却压了他一头,他的直属上司说本来他是很有希望的,但他功劳虽大,名声却有瑕疵,别人上阵杀敌是浴血奋战,他还不忘了搭上军中药女。
他又负气而去,但潘小柔说的还是对的,一个巴掌拍不响,他就是喜欢她,特别喜欢她能矮下身段讨好他。
完事之后,潘小柔伺候他擦洗,自己也洗了手,漱了口,稍稍净了身,然后乖巧地窝进了他怀里。
“你说要让关静萱给我做妾,真的有把握?”
潘小柔眼中寒光一闪,她刚伺候舒服他,他就在她跟前提别的女人,看来是真的很上心。但她现在还没有反抗的能力和资本,只能强颜欢笑道,“我做事,段郎你还不放心吗?”
“你怎么能保证,她一定会出门呢?”
“办法都是想出来的,后天是十五,关夫人一向喜欢礼佛,那一天自然会往庙里去。”
“嗯。”段瑞年捏了捏她的下巴,示意她继续说。
“前几天,我就让人往外传了消息,说白马寺的姻缘签十分灵验,只要诚心,有求必应。关静萱刚退了亲,不管因为什么退的亲,名声总是不好了。她年纪也不小了,关夫人现在最着急的,就该是她的婚事,如果知道白马寺的姻缘签灵验,你说,想为女儿再寻一份姻缘的她会不会带着关静萱一块儿去求签呢?”
“阿萱可不爱去庙里。”毕竟是一块儿长大的,段瑞年还是很有些了解关静萱的。
“那也无碍,只要关夫人出门了。咱们随便找个‘好心人’给她递个消息,她娘亲在庙里出了事。关静萱不爱去庙里,可她终归还是有孝心的吧?只要她去了,咱们的计划就算成了大半了。”
段瑞年没有说话,但身上渐渐有了不同寻常的温度。潘小柔感觉到了,转头看他,见他一脸银笑,有些回想不出她刚认识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