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浮云坐在囚室的一个角落神色淡漠肃然。阴暗而肮脏的囚室里飘荡着血腥的味道,被打得皮开肉绽,伤痕累累的囚犯,还有凶神恶煞的行刑之人,只有坐在角落里的浮云公子纤尘不染,干净的与这个肮脏的地方格格不入,却也让人觉得更加的冷漠无情。
听到脚步声,柳浮云回过头来看到陆离和谢安澜微微皱了下眉。
“陆大人,你们怎么来了?”柳浮云起身道。
陆离道:“太医院那边没什么有用的线索,浮云公子这边呢?”
柳浮云唇边微微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意,“很快就会有的。”
“哦?”陆离挑眉,将目光落到了那个跪在地上的宫女身上。谢安澜也同样在打量着囚室里的几个凡人,自然知道那女子此时的痛苦。拶刑,又称拶指。将女子的手指或者脚指夹在用绳子串成的小木棍之间,向两边用力拉紧,受刑的人就会痛苦不堪,毕竟自古就有十指连心的说法。而被用了这样的刑罚的人,最后十之**都会落下残疾。
谢安澜目光淡淡的从柳浮云身上划过,并没有开口多说什么。论刑讯,她或许比柳浮云更加擅长一些。只是她不会去严刑拷打一个无辜的人,至少在没有证据之前她不会对人动手。但是柳浮云和陆离显然并没有这样的估计,他们在乎的只是结果,而不是过程中会不会有多少无辜的人。
陆离接过柳浮云递过来的卷宗一目十行的扫过,然后转身递给了谢安澜。谢安澜结果也翻了翻,若有所思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惨叫的宫女。
“大人饶命啊!”那宫女终于忍不住求饶起来,“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奴婢冤枉!求大人明鉴!呜呜…夫人,求您救救奴婢,奴婢冤枉啊。”
谢安澜神色淡淡的的看着眼前哭得凄惨无比的女子,并没有开口替她求情的打算。
柳浮云眼底掠过一丝戾气,淡淡道:“看来是还不够痛,那就继续吧。”
旁边两个大汉用力一拉女子嘴边的哀求立刻化成了惨叫,满是血污的脸上早就痛出了满头大汗。柳浮云道:“你可以继续嘴硬没关系,这慎刑司的刑罚你可以一样一样的慢慢试。我们并不赶时间。”宫女痛的浑身颤抖,“大人…奴婢,冤枉…”
柳浮云道:“你可知,我为何不审被人,单单审你?”
宫女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是立刻就掩盖过去了,连连摇头道:“奴婢…奴婢不知,贵妃娘娘小产,真的与奴婢无关啊,奴婢从来没有碰过那晚羹汤!”
柳浮云挑眉,“你怎么知道,贵妃娘娘小产是因为那晚羹汤?”
宫女一愣,道:“大家…大家都是那么说得啊,贵妃娘娘是喝了陛下喂得一碗汤才小产的。”
“哪个大家?一个一个说来听听。”
“这…奴婢,奴婢没注意。”宫女颤声道。
柳浮云冷笑一声,“继续上刑!如果手指都断了她还不肯说实话,就换到脚上继续,若是还不行…就试试四肢吧。”
“啊!?!”宫女地惨叫声再一次响彻了整个囚室。
终于有些熬不住了,仿佛一团烂泥一般委顿在肮脏的地上的女子浑身都在颤抖,“我…我说…我说…”
柳浮云点头,“说罢。”
宫女终于开口说了她的身份,她是皇后放在凤台宫的卧底。平时跟在银叶身边做些杂事,她自然知道银叶的习惯,柳贵妃吃的东西她都要亲自试毒。所以她趁着银叶不注意的时候将阴寒的药物抹在了银叶用来试毒的银针上。其实不止是银叶的银针,银叶的衣服,甚至是一些首饰上都有她摸上去的寒毒,这样不是她第一次在银叶的银针上抹毒了,这一次只能说是碰巧了。谁知道那一点点的毒就能让柳贵妃小产了。原本她的计划是一点点的渗透,让柳贵妃悄无声息的小产了。却没有想到就正好撞到了那一天,柳贵妃提前小产了。
皇后的人?
谢安澜和陆离对视了一眼,双双侧首去看柳浮云,只见柳浮云也剑眉微锁,紧紧地盯着那个宫女,似乎是在考虑她说的话到底可不可信。
被他冷眼一扫,那宫女立刻吓得缩成了一团,泣不成声,“大人明鉴!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求大人饶命啊!”
柳浮云道:“将你如何进宫,如何进了凤台宫,平时又是如何和皇后联系的仔仔细细的说清楚。”
“是,是!”宫女颤声道。
原来,这小宫女原本是皇后的生母娘家的一个早就出了五服的亲戚。虽然已经不在一个分族但是到底也是同宗,多少还是有些联系的。玉皇大帝都有三门穷亲戚,寻常人更不用说了。这宫女家里贫苦,小小年纪就进了宫,甄皇后想要用人,自然是跟自己有关系的人更放心一些。于是皇后外祖家对这宫女的家人多有关照几分,这宫女便暗地里成了皇后放在宫中的眼线。两年前才被皇后使了个法子调进了凤台宫,平时也都十分低调不起眼,就连传递消息都是极少的。安分守己又乖巧听话,才让银叶看重留在了身边,却不想竟然留下一个如此大的隐患。
等到那宫女说完,柳浮云思索了片刻才抬手挥了挥,示意囚室里的人将这宫女压了下去。看到柳浮云的动作,那宫女这才松了口气完全地软倒在地上。由衷的感到一种劫后重生的喜悦。
从慎刑司出来,七月初正午的抬眼还有些火辣辣地山。但是谢安澜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