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的严子陵便更加凌厉的对着周星和周辰横了一眼,其中意味忒的明显。【百\|度\|搜\|\|更\|新\|最\|快】
那是一种嫌弃加排斥的目光。
周星和周辰对视了一眼,无奈的退了下去。
“你及笄了啊……”见那两人离去,严子陵身上气势一收,懒懒的就靠在了椅背上,掩饰不住的疲惫便从她的话语里透了出来:“可惜我没能赶上。”
她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簪子,雕的是只大雁的形状,线条古朴而流畅:“喏,这个给你做及笄礼。”
周思敏和她相邻而坐,看到她递过来的东西后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收了下来。她仔细看了看,笑道:“还挺好看的。”
然后顺手就插到了发髻上。
及笄过后,她的长发便可以盘起来了。她原本就不是个头发稀少的,再因为三年前被洗髓丸折腾了一番,发质竟好的惊人。便是不用那些香味腻人的桂花油抹,也是发如绸缎,油光水滑。
只是她不太乐意插那些金啊银啊的发钗,得了这一把木制的簪子后反而十分心悦。
却没想到她没赶上。
“可取了小字?”她问。
周思敏便在桌子上划了几笔,口中道:“哥哥给取了子颖二字。”
严子陵点点头,低声默念了几句用心记下。
“你无需要进宫吗?”周思敏脸上浮起担忧的神色:“方才看到大军进城了……”
想到游街的大军,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张成澜。她皱了皱眉,只觉得心里一片烦乱。
“圣上不喜外族骂我天舟没有男人,上阵杀敌还要让女人在前面冲锋陷阵,是以宵封军虽然也出战了,却一直是留在后方守城的。”严子陵淡淡的说道:“战乱平定后,宵封军便就地解散了。既然没了军队,我这个护国将军便也算不上什么由战场上归来的英雄了。做什么还要去宫里庆宴?要不是为了护送那群女人,我早就进京了,也就不会错过你的及笄礼了。”
她的语气颇为着恼。尔朱氏进京,不仅是藩王出动,还带了一个郡主以及好些个美人,作为献礼上呈与圣上。而这些美人既然是献给圣上的,让一群老大粗的男人去守便很不方便。
周思敏原本还在为严子陵不值,觉得朝廷不公。但是当她听到严子陵说护送那群女人时,眼睛都瞪大了:“你护送的女人……是不是今日游街的那一批?”
若真是如此,那严子陵会不知道张成澜的身份?
严子陵点了点头:“正是她们。”
“那你没有认出成澜吗?”周思敏忍不住将身子往前倾了倾,急迫的问道:“我今天在街上看到她了。就混在那群女人中间!”
虽然样子变化很大,但是当她抬头看过来的一刹那,周思敏便在心里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只是心里还有些忐忑,生怕这是一场误会,是一场空欢喜。
严子陵深深看了她一眼,也不急着回答,只是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这么关心她?”
见周思敏脸色更差,心里微微就有些不悦,又加了一句:“她不值得。”
…周思敏听她话里有话,脸上便是一喜:“她真的是成澜?”
严子陵默然的看着她,良久后才道:“你既然已经认出了,何必又再问我一遍?”
这就是了!
周思敏大喜。
“太好了。她喃喃说了一句,然后又怪异的笑了两声后便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那人是张成澜!
她没有看错。
严子陵面色复杂,沙哑的叹了一句说道:“也不知道我死了之后,你会不会也像惦记她一样也这般惦记着我。”
语气极其悲凉,倒让周思敏惊住了。
“青岚何出此言?”她看着对方沧桑的面容,心里略略有些不安:“你上次说的病,治好了吧?”
有黄老手记,又是顾西庭出手,应该没问题吧?
严子陵便笑笑:“你别多想。”
顿了顿,她又道:“你不想知道张成澜的事么?”
果然,一听到张成澜的名字,周思敏的注意力便又被成功转移了:“是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成澜她……张家说她是死了的。”
虽然蹊跷,却也让所有人都信了。
“她如今不叫张成澜。”严子陵语气冷淡的说道:“她现在叫白棋,原来是姜桐一个县官的小妾,后来因为擅于棋道被敬献给了上峰,又由上峰送给了尔朱卫成,成了尔朱卫成身边的侍女。”
虽然严子陵自己就是个女人,但是她却并不同情张成澜的遭遇,反而觉得对方这般活在世上实在是肮脏又丢脸。从某一方面来讲,她的心思和这片土地上的男人没什么不一样。
都喜欢纯洁的,干净的女人。
可是周思敏却不同,因为张成澜是她的朋友,所以听到张成澜的遭遇竟这般凄惨,便油然生出了一股悲凉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她只觉得心里冰凉凉的,原本知道张成澜还活着的喜悦荡然无存。
张成澜这般活着,比死了又能强上多少?
“她怎么会去了姜桐,还做了人家的小妾?”周思敏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悲哀:“这是张家人干的吗?”
如果是张家人干的,她必不会放过他们!
严子陵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讥讽道:“张家人是傻子么?好好一个女儿送到荒蛮之地给人做妾?不过她究竟是怎么去姜桐的我也不知道。她行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