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年如此,皇帝也不遑多让!
“圣上有什么喜事吗?”李延年也觉得皇帝这般笑出声来很有些神经,便直接问道:“能否说出来叫微臣也乐一乐?”
皇帝听了,表情顿时就古怪起来。他打着哈哈说道:“没事,没事。就是想起来一些旧事,颇觉得有些可乐。”
他可不能将真实的想法透露出来。否则臣子与他离心离德不说,还会给他扣一个喜好取笑大臣的帽子。
“案卷上说,郁爱卿也是苦主?”皇帝正了正脸色,摸着下巴上蓄好的胡须,严肃的朝着郁宗阳询问道:“你女儿还没醒?”
郁宗阳听了,竟一下子从眼眶里滚出两行热泪出来,然后便朝着皇帝恭敬的回道:“还没呢。大夫说小女伤的太重……恐怕,恐怕没天的活头了……”
然后便呜咽着哭起来。
皇帝便有些尴尬。说实话,若站在他面前的是个柔弱女子,这般哭求的话必然是一副绝美图卷。到时候他心一软,说不准什么要求都给对方应下了。可郁宗阳虽然长得也不错,却是个实打实的男儿身,做出这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
真是毫无美感可言。
可这个皇帝却是个十分喜欢欣赏美丽事物的人,见到郁宗阳这样,还真是不忍目睹。
“郁将军,还请注意一下仪态。”富公公体察圣意,便及时的朝着郁宗阳提醒了一句。
郁宗阳一个哆嗦,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然后便往地上一跪继续说道:“圣上,此事的确是小女糊涂。但她却是个孝顺的孩子,与怀化郡主发生冲突也是因为对方辱骂微臣,小女不愤才冲上去和对方理论厮打起来的。所以千错万错,都是微臣一个人的错,还请圣上看在小女命不久矣的份上不要责罚与她……就将那些罪责都降到微臣身上吧。”
说完还特实在的在京砖地面上嘭嘭嘭磕了个响头。
坐在一旁的尔朱卫成忍了又忍,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乎都要跳到皮肤外面了。坐在上首的皇帝看了,便微微勾起嘴角,和煦的问尔朱卫成道:“卫王好像有话要说?可是对郁骠骑所言之事有不同的意见?”
他没有如同对待王青鸿那样在对方请罪后就将人给请了起来,反而将跪在地上的郁宗阳晾在了一边,转而去问尔朱卫成。
王青鸿见了,便在心里微微冷笑了一下:郁宗阳,你这演技对付一般人还行,对上圣上却显得太假了。
尔朱卫成听了,便立刻站了出来,指着郁宗阳对皇帝说道:“圣上明鉴,这厮所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这厮教女不严,在姜桐时就处处闯祸,堪称当地一霸!不说别的,就说她女儿敢以民女的身份对郡主动手,就知道在对方心中根本没有贵贱尊卑之分!”
这些话是尔朱卫成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事情牵扯到贵贱尊卑后,性质就变了。原本是两家女儿互相看不惯而互殴致伤,要划分责任也就是个五五分责。可被他这么一定性,便成了郁凌南不顾尊卑,以下犯上,应该承担起所有的责任!
可是郁宗阳怎么会认呢。他因为受到王青鸿的启发,便觉得还是先扮一扮可怜争取到皇帝的同情心才好。便又砰砰磕了个头,然后对皇帝喊道:“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微臣一个人的错!求圣上快些撤了微臣的官职爵位,让微臣给怀化郡主赎罪吧。但是微臣的小女确实是无辜的。微臣三年前去姜桐平叛而得罪了卫王殿下,次道歉对方都不肯接受,这才叫小女记在了心上。她是至纯至孝之人,又遭郡主多次言语羞辱才在冲动之下干了傻事……”
“郁宗阳,你真是好不要脸!”尔朱卫成一听,没等地方说完便怒斥他道:“就许你进我卫王府抢劫,就不许我们骂一骂了吗?要是真受不得骂,就别做那种下三滥的事情啊!既然做了,又不许人说,你还真是既做*子又要牌坊,贪心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