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你啊。
多么经典的一句话。
可在这里,其实这是一句——我飘你啊。
神界真是又直白又委婉啊。
夜溪盯着男子瞧,挺好看一人,别说,和她家宝宝此刻模样真的配一脸。
男子散发,一帘发从额前侧披下来,微微一晃,幽静如萝,暗香浮动。
“小妹妹,哥哥不喜欢女孩子。”
不要用火辣辣的目光看我,我只追求真爱。
夜溪一噎,被嫌弃了。
又听男子清清凉凉一叹:“唉,你若是个男的该多好,我喜欢你的脸。”
胳膊一紧,无归把她扯到后头,冷漠一眼。
男子心里一突,那一眼,太淡漠,仿佛自己是一粒尘埃,被高高吹起不能落下。
心里一慌,唰的放下帘子,进了内室。
夜溪立即一指:“师兄,他对你不是真爱。”
萧宝宝黑线:“用得着说这个,走吧,票拿到了,咱们下去。”
向里走,凤屠伸手折了片叶子,边走边给夜溪看。
夜溪侧头一看,惊讶咦了一声:“这脉络——”
之前没留意,叶片上又是一派略深的绿意,放到眼前才发现,上头的极细的脉络并不是正常的走向,而是——圈了一张面部轮廓来,有鼻子有眼有嘴,还有面庞耳朵,隐约的发型。
看得出来是一张好看的男人脸。
这是什么鬼?
想到那男的那句“喜欢你的脸”,毛骨悚然好不好?
无归显然也没发现:“原来是——”
“吃脸萝。”凤屠笑笑:“那男的,应该是一只蛾,与吃脸萝相互寄生的脸蛾。”
夜溪嘶嘶摸着脸:“他想吃我的脸。”
凤屠笑着摇头:“他还真看不上你,脸蛾只吃美丽的男子的脸。”
“...我是被鄙视了吗?”
萧宝宝竖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念叨几十遍,放下手,叹气:“因为桃花死劫,我不敢那啥,按说魂魄已全,我也到了神界,算是破了给分身转世安排的各种劫。没想到神界更危险,更不能乱来。”
差点儿就失去他祸国殃民的脸亲亲呢。
夜溪鄙夷:“师兄,你想怎么乱来?”
萧宝宝:“...师兄也是人啊,师兄已经快两千岁了啊。”
老男人了,偶尔温存一下老朽的心很正常的好吧?
夜溪白他一眼,看凤屠手里的叶子:“这上头是活生生的人脸皮?”
凤屠:“这张不是。”
那就有是的了。
手指一握,小小的叶片碎成汁液洒在地面上。
萧宝宝分票,真的是票,纸的,不结实,一次性使用的。
“多少钱?”
萧宝宝心疼:“一张一百神币。”
擦,摸他那两把不能抵的。
白吃豆腐的蛾子精。
拐了两次,有玉阶拾级而下,与地面平齐的洞口有一层半透明的白色光幕。没有票的可当地砖踏过去,他们有票,票贴上去光幕打开,等他们进去,紧贴着最后一人合拢上。
踏下最后一层台阶,视野一转,红绿黄蓝的光束老鼠一样乱窜。
夜溪扶额,这是神界?这是舞厅吧?!还是那种需要被扫的舞厅。
目光所及,是群魔乱舞的各种...活物,人形的,非人形的,动物,植物,非生物,乱炖一池。
穿着很...忒特么清凉了。
夜溪面无表情的一扫而过很多鸟。
这特么是神界?
这是特么神界?
这神界...有病吧。
眼前一黑,两只不同的大手交叠覆盖在她眼上。
萧宝宝微笑,对无归:“我会照顾好我师妹。”
虽然不得不承认,这两人关系比自己兄妹关系还要亲近,但在这暧昧氛围中,一切没有血缘关系的玩意儿请退后。
什么?他们也不是亲兄妹?
呵,愚蠢的人类,区区血缘尚不能完全表述他们的感情。
他们就是一根藤上的两颗瓜。
夜溪:一根绳上俩蚂蚱。
无归嘴角一抽,默默抽回手。
夜溪无语:“师兄,我不用眼睛也看得着啊。”
萧宝宝:“...”
一路沉默的火宝若有所思:“好小...”
刷刷刷刷,四双震惊的眼睛,他们听到了什么?他们想到了什么?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火宝!
火宝指着乱舞的群众:“你们不觉得他们的个头有些小?”
哈?
是说的个头?不是那个的个头?
咳咳。
几人才有心思看别的,舞池舞池,地落为池,群魔乱舞的地方比他们立足之地要矮一块,从上往下,只看一片脑袋和半截身子,因此并未第一时间发现身高上的问题。
此时看去,果然舞池里的人形,比正常的成人大小普遍矮了一头左右。
这是什么内情?
萧宝宝一针见血:“定是给人取乐的,长得小些比较受欢迎。喂喂——你们是什么眼神?”
无归挑着一边眉:“行家啊。”
“当然了。”萧宝宝直言不讳:“我可是生意人,也做黑市的。”
怎样?想挑拨我们的关系?呵,天真。再说,我是哥哥,又不是情郎,找做方向了。再再说,他家妹子哪个都不是纯良的小白兔。
凤屠好奇:“你贩卖——这种?”
萧宝宝:“避不开的,凡是享乐的地方,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宴请,都有这些存在。我只是不会强逼。”
不强逼都多的是俊男靓女来应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