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茶爷,夜溪改头换面去了好几个地方,卖出大量药材才又买得一只画舫,一路不停歇的来到通天塔位于神界的出口。
那是一处宏大恢弘的极乐世界,远远未到已听得丝竹声声,闻得香气袅袅,见得宝光闪闪。
这样一处地方,一个人投入进去,岂不是水滴入海?且没点儿定力极容易迷失。
没人拦着,随便进,但核心的中央地域,是“上层”人士的专场,要有人带着才能进。
通天塔的出口,就在其中。
怎么进呢?
她不同于无归凤屠的空间术!
竟真的能成!
激动之余,夜溪也不免泪流满面,死竹子就是仗着这点子优势把神界的人物全得罪了遍吧?会不会有人凭着身法认出自己是竹子的徒弟来?然后自己开启逃逃逃的无限生涯?
太有可能!
因此,她毅然改头换面把自己装扮成一个络腮胡的汉子,自然的走在尽可能多的盲点却不会刻意躲避明里暗里的打量和监视,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摸到通天塔出口所在位置。
但,过不去。
谁能想得到通天塔的出口竟是一个硕大的赌盘呢?
对此,夜溪只能说一声——神会玩。
原来,通过通天塔的人会直接出现在赌盘上,赌盘转定,将决定他的去向和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的主家。
赌盘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且是最热闹的中心之处,还有层层禁制,她穿不过去的禁制。
怎么办?
夜溪游走四边的时间里也听了不少通天塔的事情,这通天塔,本就是神界的一场豪赌,当年最盛时,上来的人很多,一上来,这些才通过万千难关的人立即被分成不同战队,重新进行血的厮杀。
胜者,得利无数。
败者,付出性命。
而周围下注的神族在血腥中取乐,竞争。
随着神界与仙界的剥离,通天塔中上来的人也逐渐减少,但,一旦有人上来,赌注更大了!
押仙界魔界小世界的都有,甚至押命的!
所以,通天塔非但没有没落,反而更紧俏激烈了。
这次,赌盘好几次异动,说明下头马上有人上来,众玩家早已开始下注,可那马上就要上来的人愣是不出来。
急煞个人。
通天塔里的人也急煞了。
唐沁恨不得时光倒回,回到她到威扬城的那个时候,她一定一定一定——弄死容无双!
没错,她已经知道那个美得不似真人的男子的姓名,也回想起这个人名在哪里出现过。
擦肩而过的缘分。
不,孽缘!
严格来说,他们并没有真正产生交集,没有任何恩怨情仇,可那男的,如附骨之疽,阴魂不散!
唐沁面色阴沉,身边笼罩着一层低气压,整个人的气质再不复初入通天塔时的意气风发和神采飞扬。
便是她身边的伴生兽们,也多了冷漠阴狠。
任谁通天途近在眼前,可被一群疯狗拦着始终跨不过那一步去都会疯。
被咒骂为疯狗的一众人等:冤枉啊!
没办法,通天塔警示了,只有最后一次送人上去的资格了,而这最后一次,有人数限制。
五个!
疯了吧?
容无双,慕离,金锋,食小二,十蛇王,二十六明慈...你有人数限制你特么的早说啊啊啊——到最后关头了才说这个,要命吗?
好在,他们能压缩。
二十六个压成一个。
十个能压成...零个。
没错,就是零个。
佘白说,他们不是独立的生灵,是契仆,虽然夜溪不在这里,但他们可以借助契和夜溪的神识化物,一段时间内可以挂在金锋他们名下。
钻空子。
这样一来,不多不少,五个。
不像唐沁,还要取舍。
没错,几千年的时间里,唐沁凭借着强大的魅力和独特的天赋收割着各路强大的伴生兽们,带领着这样一支特别的队伍横扫四方,容无双战队不得不避其锋芒。
直到双方几乎同时找到真正的通天塔,得知了通天塔最后一次开启的要求。
然后唐沁战队始终沉浸在离别的愁绪中,你走我不走我走你不走,割心剜肺的把人数缩小下来。
没办法,他们都是伴生兽,是伙伴,平等的关系,而不是契约兽。所以,一个伴生兽就占了完整的一个名额。
其实,唐沁也可以契约兽的,但,伴生兽不同意。
谁还不是小公子小王子了,自由,自尊,哪样都比命重要,比升天重要。
哦,不,不做伴生兽,他们还是他们自己,还是可以自己一搏成神的。
可一旦被契约成仆,即便上了天,那奴的名分可就背实了,且成神的是主,不是奴。
傻子哟。
因此,虽然心痛,但这决定并不难下。
唐沁本就被好不容易得来的伴生兽的一个个离去伤透了心,内心想法从“成全彼此,求得各自安好”逐渐转变成“为什么不能留下?为什么不愿陪我?往日的情分昔日的情谊都是假的?”。
有些魔怔。
而这些魔怔,在容无双带人一再阻拦他们通天的时候全面爆发。
甚至某次她喊出——
“你知不知道我该是你的妻!”
甚至——
“你知不知道你的全该是我的!”
再甚至——
“我是你的主!”
这样说不是没缘由的。
她不止一次恍惚中“看”到,她入了城主府,续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