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着身子看着黄皮子一点点靠近,却无能为力。
黄皮子尖利的嗓子不断重复刚才那句话,扎的我耳膜疼,阴森森的气息充斥在房间里,压得我几乎喘不上气来。
我有心去拿背包,可试了几次,手上都没劲,不仅如此,我脖子上的鬼咒也开始发光,忽明忽暗的,在这种气氛下格外的诡异。
而周芳芳这会儿也不嚣张了,整个人抖的和筛子似的,话都说不出来。
“黄皮子上门讨债,有怨报怨有仇。黄皮子要你三更死,阎王不敢留你到五更……”
那只黄皮子终于走到周芳芳面前,小小的一只,压迫感却惊人。
我很想把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好让它放过周芳芳,但我的手脚根本不听使唤,疲软的垂在一边,使不上力。
“我……我错了!我错了!!”
极致的恐惧笼罩着周芳芳,当死亡逼近的时候,刚才那股子傲气全然消失,她跪着祈求黄皮子放过她,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恐和绝望。
然而黄皮子压根不看她,怪笑着化作一团黑气窜进她肚子里。
我在她旁边,眼睁睁的看着一只黑色的利爪从周芳芳腹部伸出来,将她一分为二。
温热的血溅了我一头一脸。
我眨眨眼,很难相信刚刚还和我争执的小青梅已经死了。
“芳芳?”
我下意识的呢喃出声,入目的是满屋子的血,和两半的尸体,依稀能看到她瞪圆了的眼珠子和微张的唇。
“你的贡品我收下了,回去吧……”
不知何时,黄皮子已经站在我面前不到十公分的地方,我傻愣愣的抬头,直勾勾的与它对视。
我想要说些什么,但不知怎么开口。
僵持了一会儿后,我脑子开始发胀,然后越来越晕,直到我视线模糊,意识消失的时候,我依然记得黄皮子那双深黄色的眼睛,冷冷的,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也不知我睡了多久,我似乎做了个梦。
梦里是我和周芳芳刚上小学的时候,我拉着她到处疯跑,这姑娘当时傻兮兮的,明明奔不动了,还硬是跟着我玩,后来她摔了一跤,腿上都是血。
最后的画面是我站在老妈面前挨骂,她坐在小板凳上笑眯眯的看我……
“醒啦?”
老头有些粗哑的声线打断我的思绪,刚从梦里挣脱出来,我还有些恍惚。
“周芳芳她,死了?”
我半撑着床坐起来,有些茫然。
“死了,”老头倒了杯水给我,“你也别自责,今日本就是她的大限,逃不过的。我到的时候,你那青梅的魂儿已经被阴差带走了,老子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你带回来,还不快谢我!”
“是是是,您辛苦了……所以说,这算凶杀案吧?经常不会找上门吧?”
我心里有点没底,那么惨烈的现场,没道理警察不管。
谁知道老头只是摇头,叫我放心,不会查到我身上来的。我好奇,问他为啥,好歹是死了个人吧,警察又不是吃白饭的。
“你大叔给警局的人打过电话了,具体的事情他们已经在调查,顶多找你问个话而已。”
老头跟我解释,说其实国家也有专门的机关,处理一些难以用科学解释的灵异事件。
“黄皮子的事儿啊,早就在查了,不信你再去网上搜搜那家小餐馆,看还有不。”
我将信将疑,拿了手机上点评,让我惊讶的是,前几天还挂在推荐上的小餐馆悄然消失,而且这家店的所有信息都找不到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卧槽,那么厉害的吗?”
我惊叹没想到国家居然也会招揽这方面的人。
“废话,你以为那些大官去庙里上香啥的,真是做做样子啊?哪个不是奔着好处去的。”
老头点点我脑门儿,让我休息一下,再有两小时咱们就要出发了。
经他提醒,我才发现,现在都十点多了。
我问他大叔干啥去了,老头说他去买饭,一会儿就回来。
可还没等到大叔带吃的过来,警局的人就找上门了。
来的人不多,一共就俩。
当头的那个身形魁梧高大,脸绷的死紧,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
另一个倒是个姑娘,长得挺干净的,身子骨听瘦弱,感觉风一吹就要被刮走的那种。
他们二人话都不多,问了问我是什么时候去的周芳芳家里,去做什么的。
“刘先生你知道什么就说,不用对我们有隐瞒,我们这小组是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你放心说就行。”
我点点头,有点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瞥了老头一眼,见他淡定的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我才放松下来,尽量用精简的语言把周芳芳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差不多二十分钟,我就讲完了,口干舌燥的,那俩人的始终直视我双眼,目光锐利的很,在我快要抵挡不住的时候,他们才收回视线。
“行,我们知道了,最近请您保持电话畅通,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还会联系您的。”
从进门到现在,说话的都是那个瘦瘦高高的女生,她给了我一张名片,白底黑字,没啥稀奇的。
正面写了“帝都办事处”,五个大字,反面则是两个座机号。
“有什么问题,或者想到什么,都可以拨打这两个号码跟我们说。”
女孩子扯扯嘴角,不大熟练的露出一个笑来,见我点头答应后,才和身边的大个子一起离开。
我回过神,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