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乐向秦桓屈膝道谢,“一会儿,我同殿下一起入宫,我也去求求陛下,他总不能对祖母见死不救。”
“皇祖父的心太过偏向九皇叔了,不过是个太医,就算离开王府,九皇叔还能出现意外?”
秦桓愤恨不平,“皇祖母也是一天三问九皇叔的病情,他们都被九皇叔骗了!”
一辆挂着珍珠等宝石饰品的马车由远及近,一路上传来清脆的宝石碰撞声音。
顾长乐回头看去,“是明珠堂妹?!”
整个京城也只有顾夫人的马车才会如此奢华!
不,已经不能说奢华,而是奢侈了。
顾金玉仪表堂堂端坐在马背上,护着华丽丽的马车。
顾长乐和秦桓进不去王府,结果这辆马车还没到门口,康乐王府的大门立刻大开,一众随从出门迎接。
马车直接行驶进王府,期间顾明珠甚至都没露面。
秦桓眸子一变再变,“走,我们立刻去皇宫。”
*****
顾金玉进了王府,就被顾明珠打发去书房读书了。
秦御的书房中藏有不少顾远都没有的兵书。
她一个人来到后院的落雪阁。
摆设同记忆中一模一样,当年她辅佐秦御时,就是住在落雪阁中。
秦御披着外杉,站在落雪阁前。
见到顾明珠,秦御先是笑道:“景色依旧,人已经不同了,可惜,今日没有下雪,否则我可以让你陪我看看落雪。”
“……你的病……”
“我没事。”
秦御轻声道:“不过都是装得而已,应付父皇罢了。”
“不,你骗我!”
顾明珠直接拽住他的手腕,仔细摸了脉搏,“我身体的余毒是你帮忙驱除干净的,当时你病了半个月,这次你病了,也是因为耗费元气太多。”
秦御笑道:“真不是为你给驱毒。”
逆天改命是要承受代价的,他怎舍得让顾明珠承担报应。
“萧氏的病,这次只能劳烦你姐了。”
秦御看着顾明珠,“你不高兴?”
“……”
顾明珠松开秦御的手腕,问道:“灭门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你认为我做错了?”
“没有!”
顾明珠认真说道:“我爹说你行事太过心狠,我知道他一家一定还活着!”
“既然相信我,为何要开口?”
“因为我想听你亲口说。”
顾明珠抬头,一字一句说道:“我不想你我之间再多一些无谓的猜疑。”
上一世很多人都死在她手上,她的心本就很硬了:
“其实即便你真做了,我也不会责怪你,毕竟比起我们做过的事,灭门惨案都不算什么。”
只是今生顾明珠被顾远他们宠坏了,她不想再伤害到无辜的人。
“对该死的人,无需留情!”
秦御听后笑道,“他们一家在江南,我还不至于为陷害萧氏真把他们给宰了。”
他拽着顾明珠坐在石凳上,“不提萧氏了,你陪我坐一会儿。”
顾明珠靠着他坐下来,哪怕彼此不在说话,只是看着庭院中的景色,她都能感到心头有股淡淡的甜蜜。
好似每次她同秦御相处,总是会提起萧氏,提起镇国公。
完全不似两个互相有好感的男女谈情说爱。
不过若是说情话太多,也会腻歪。
顾明珠侧头看秦御,有他在身边还是好的。
只是不知师父会不会满意他?
今生她怕是难见到师父了吧。
皇宫。
秦元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秦桓,问道:“你再说一遍?你求朕做什么?”
顾长乐缩了缩身体,“陛下……皇长孙殿下是为我……才来求您的。”
“长乐,你先去后宫,皇后和贤妃她们都挺惦记你的。”
“……”
“去吧。”
秦元帝面带慈爱,示意小太监带顾长乐离开。
顾长乐担心般看了一眼皇长孙秦桓。
“臣女告退。”
她离开后,秦元帝又道:“你们也都下去!退开书房百步。”
“遵旨。”
处置过王公公后,所有伺候秦元帝的太监老实了许多,再不敢多嘴。
毕竟石碑就在门口立着呢。
“秦桓,方才顾长乐说的话,可是真的?你是为她才来求朕?”
被皇祖父盯着,秦桓莫名很心虚。
到底不能小看一位开国皇帝。
“孙儿不敢欺瞒皇祖父,今日来求您,除了安阳郡君之外,孙儿觉得派两个太医去看看萧夫人,也可彰显您的恩典!”
“您以前赞过萧夫人是女中豪杰,当代女子的表率。”
“而且萧夫人还是镇国公的夫人,您同镇国公一辈子的交情,他有难处,您能眼看着?”
秦桓底气足了几分,“有太医院的其他太医足以医治九皇叔。”
他偷偷向上瞄了一眼,继续道:“而且孙儿觉得九皇叔的病怕是有蹊跷,怎就突然间就病了?昨儿,孙儿听说九皇叔同父亲在东宫闹到不欢而散。”
“父亲昨日气得一整夜没有睡,他虽然没说什么,但孙儿能看出他很伤心。”
秦桓也打听不出秦御到底同太子说了什么,只记得太子昨日看他的目光带了几分的审视。
“父亲的身体本就需要汤药调养,昨日又闹这么一出,孙儿也怕他病倒了。”
秦元帝道:“你的意思是秦御怕承担气病太子的名儿,提前同朕装病?!”
“孙儿不敢说九皇叔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