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异像,唯有秦御在狂风滚雷中独立。
秦元帝是相信天命的人。
他一直认为在十几年内从混混到坐拥天下的帝王靠了八分的天命机缘。
原本册封刘广就是目的不纯。
秦元帝面色煞白,“御儿不会被滚雷给劈死吧。”
秦元帝此时已经很没用的躲到了顾远身后,口中念念有词。
顾远嘴角隐约一抽一抽的。
本来对秦元帝印象挺好的,现在他觉得秦元帝就是一位信命的老皇帝,相当的接地气。
“陛下,无论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总少不了英雄,在十几支义军领袖中,唯有您坐在龙椅上,您就是上天选中的天子!”
拽着顾远袍袖的秦元帝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
显然顾远的话语安抚了秦元帝!
“老子不怕人,更不怕死人,怕老天!信命!”
秦元帝自己都解释不清,几次濒临死地都能逃脱的原因。
好似没到他要死了,不是打雷就是狂风。
“天命在陛下,永远都在您身上!您就是老天爷的亲儿子!”
顾远眸子郑重,完全不似玩笑,“陛下,您自信一点,除了您以外,谁都不配拥有天下。英雄莫问出身,在前朝蛮夷的高压下,真正秉持着世族的家族都没灭杀了。”
“只留下徒有其表,在蛮夷面前屈膝称奴才的软骨头,例如萧家……”
秦元帝眉稍一挑,顾远时刻不忘抹黑萧家。
旁人会觉得顾远小气,可秦元帝认同顾远,觉得顾远活得真实!
虽然秦元帝自己父母缘淡薄,母亲早逝,但是他一直很喜欢孝顺的人。
倘若顾远忘记生母,同萧氏和和睦睦的……秦元帝也看不上他!
“不是臣诋毁萧家,而是萧家在前朝同样没少送女子入宫,可惜不大得宠,死于后宫中的萧家女子不少。”
顾远冷笑嘲讽道:“柔弱的萧家女显然无法得到蛮夷的喜爱,唯有怜香惜玉的男人才会被她们缠上。”
秦元帝突然对前朝后宫的八卦挺感兴趣,拉着顾远问道:“给朕讲一讲前朝的事,有多少世族被前朝灭了,有多少软骨头的家族送女去给蛮夷糟蹋。”
打雷啊,刮风啊,不是还有秦御顶着嘛。
秦元帝这是在磨砺秦御!
只要皇帝不慌不怕就好,顾远同秦元帝小声交谈。
同样他对秦御很有信心!
这点异兆就把秦御吓到的话,顾远又岂会放心把珠珠儿交给秦御?
准岳父不是磨砺秦御,而是考验秦御的能力!
反正秦元帝和顾远把面前的乱摊子扔给秦御了。
两人说得热火朝天,秦元帝从未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的八卦消息。
他大饱耳福!对萧家等往日当做世族的家族彻底鄙视几分。
还赶不上他嘞!
软骨头的奴才还敢说是世族名门?!
秦元帝在心里默默记了几笔,他们拿着家族历史糊弄自己!
他给予萧家等家族的优待和尊重,只怕他们在背后反而嘲笑自己愚蠢好骗。
天空中伴随着雷声飞来两只奇怪的飞禽,围着秦御鸣叫。
太子等人已有慌乱之色,百官也在窃窃私语。
百姓们更是议论纷纷,有人喊天降神罚,也有人说是刘广显灵!
这对从未见过的飞鸟就是刘广的冤魂所化,来寻秦元帝报仇。
江月曦扶着惊慌失措的安蕙公主,嘴角扬得高高的。
从她衣袖中隐隐有几缕淡淡的麝香气息飘出。
她是刘广的女儿,自然手捧灵位,离着秦御也是最近的。
“爹啊,您有何委屈就说吧,女儿知晓您过得不好,不放心女儿!”
既然她顶着刘广女儿的名,她就得为自己谋得最大的好处!
单凭江月曦自己一人做不到,可是还有许多支持刘广的人。
在秦臣背叛他们之后,他们便偷偷摸摸找上了江月曦。
倒也没命令江月曦做什么,反而给了她一大笔银子,倘若有事,可以传暗号。
正因为有了银子,江月曦才在公主府中收揽心腹,安蕙公主的心思都在秦臣身上,很少主意江月曦。
“你疯了!”安蕙公主拽住江月曦,低声警告:“闭嘴,你乱嚷嚷什么?纵是你不怕死,也别连累我……”
“爹啊,女儿知晓您委屈,女儿同样……同样也难受。”
江月曦甩开安蕙公主,捧着刘广的灵位扑向秦御,“王爷的祭文写得着实好,竟引动天地灵气,唤醒我爹的在天之灵。”
“恳请王爷再说一次,我爹对天下苍生的功绩,否则这对神鸟是不会离开的。”
“我也恳请王爷让外祖父承认,承认我,我爹最挂念得就是我了。”
秦御双手负在背后,眸子闪过冷意,却也没阻止江月曦的‘表演’。
倘若不是秦御的冷静沉稳,以气势压住异相,太庙早就乱套了。
“珠珠儿,把这对畜生给我射下来!”
秦御着实被这对怪鸟叫得头疼。
他话音刚落,噗噗两声,两只飞箭精刺穿飞鸟的头颅。
两只飞鸟扑腾两下翅膀,掉落在地上。
飞鸟的头骨碎裂,死得不能再死。
顾明珠收了弓箭,看了一眼谈八卦正浓的秦元帝和顾远,迈步穿过跪在地上的百姓。
“她是谁?”
“好大的胆子,连天上神鸟也敢射死?”
“你这话说得不对,既是神鸟还能死?”
有冷静的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