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空想到这里说话也咄咄逼人了些:“您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原来就是因为这个……您不是想对我说一些,是我引.诱了康辰轶一类的话吧!”
康老太太闻言整了整衣衫,依然是用训斥人的口气讲她的长篇大论:“你给我的感觉不是那样不三不四的女孩子,更何况我也相信我孙子的眼光,他喜欢的人一定有不同于其他人的地方,也一定不会太差。只是他还小,很多事情还没有看开,单纯的认为喜欢就是喜欢了,并没有考虑其他因素,所以我才亲自上门找你。”
“我应该谢谢您没认为康辰轶喜欢我是有辱门楣。不过,我也想说我一直都没喜欢过他,甚至如果您不说我就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所以,您多虑了,根本就不需要跑这一趟。”
“我来也不单单是因为这个,还有你和风儿的事,我以前是同意的,现在……我依然同意,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应该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林空空微薄的唇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带着隐隐的讥讽。现在她和白晨风之间,剩下的也真的就只有责任和义务了,而她并不需要这些。
她抬头和康老太太保持平视,冷冷的说:“我不需要他负责任,因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至于康辰轶,您更不用担心,我以后与他再不来往就是了。”
康老太太看她态度坚决,不卑不亢,说话也是振振有词,一时也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她对这个结果也算满意,纪家没出事之前是大户,只是和康家还是有很多不同,所以他们也算不得门当户对。
如今不攀这门亲也没什么害处,只可惜了自己外孙的骨血流落在外,这让她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早逝的女儿。想到康君瑶,心里控制不住的一阵难受,就拉了蒋书芸的手,很低声的说:“书芸,出来的够久了,咱们回去吧!”
这是阿香正好从楼上下来,两手捧着一个木制的描金盒子,小心翼翼的。
“您留步……”林空空冲着康老太太的背影说。
康老太太闻言回头,看着林空空捧着做工精致的盒子,态度恭敬的递给她。
她先是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林空空要给她的什么,却没伸手接,只是严肃的说:“既然当初给了你,那我就不会再讨回来。”
“这玉镯太过贵重,我不能收。”林空空态度坚持。
“你不想要,丢了或是卖了,那都是你的事儿,总之我是不会收回来的。”康老太太态度也很坚持。
“这既然是你们的祖传之物,那您就应该传给白晨风的妻子,那个人不可能是我了,所以您还是收回去吧!”
“你腹中的孩子既然是风儿的,那也不算给错人。”
“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与旁人无关。“
“胡闹!骨血是一种嫡亲,是生生世世都割不断的情,难不成你还想孩子不认他父亲?”
林空空最不喜欢这样的道理,让他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让她做未婚妈妈,让她的孩子出生就没有父亲的人,她凭什么承认?就因为他曾经提供了可怜的精.子,就是父亲,就是骨血,就是亲情吗?在她心里不是的。
父亲,应该是可以陪伴着一起成长,可以在路途坎坷的时候带着她走过,可以替她遮风挡雨的那个人。就像她自己,来到纪家整整十年,也只有前不久,才体会到自己也是有父亲的孩子。
“我是我,他是他,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自然和他没关系。”
“你……”康老太太欲言又止,脸色相当难看,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失望至极的说:“你的性子这样倔强,不够温婉贤淑,真不知他们都看中了你什么……一个个死心塌地……”
林空空冷笑着说:“那只能怪您没教育好,他们算是带眼不识人,让我耽误了。”
林空空的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进了康老太太的心里,她气得脸色煞白。旁边的蒋书芸也蹙了眉头,她身边的年轻女孩子都是大家闺秀,有些逆来顺受的性格,从来没有这样锐利的。
这时康辰轶大步流星的进了屋,先是看见林空空倔强的抿着唇角,又看见祖母煞白的脸色,还有母亲紧蹙的眉头,包括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叠诗稿。发生了什么事,一目了然,不难推测。
他本来不在家,听辰轩说起的时候,就急匆匆的从公司赶来,想要拦下祖母和母亲,却不想还是晚了一步。
从那天不欢而散之后,他就没见过林空空,却告诉下人她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这几天的沉静,他既希望有人打电话,又不希望她有事。这样的矛盾煎熬里,他的情绪一直处于低谷。心里滋生的想法,让他自己都觉得恐怖。
他一直想把这份感情放在心里,告诉自己喜欢就是喜欢了,只要她好,他也没什么别的要求。从没想过,要和她地久天长。
可这种念头一旦滋生出来,就无法抑制。明知于理不合,明知他是表哥的人,心里有着深深的罪恶感,却又拒绝不了那甜甜涩涩,丝丝入扣的感情。
这几天,他想她,很想,很想……
他想能否在某天清晨,为她做一份可口的早餐,墨笔轻挑,勾勒她那淡淡的眉角。为了这份甜蜜,他试着练习,练习千百遍,只为这一幕,在他心底演幻了无数遍。
他想起他们的初遇,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虽然很少,虽然她没曾给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