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柳永?《雨霖铃》
纵有万语千言又如何?我这满腹的心酸情意,真的也只能对着晓风残月去说了。
小白总说自己扭曲了他的名,却从来不知道“小白”二字是为何意?其实它只是隐着我从不能告诉你的真相。
最终,林空空把送信的时间定到了三年后的今日,信里什么都没说,只写了一首歌的歌词。
《白骨精写给孙悟空的信》
空空啊!我是小白
听说你取经已回来
电话为什么不开
难道已把我忘怀
当初你那个师傅
他不懂我对你的爱
非逼你跟我分开
说我是害人的妖怪
…………
第一次听到这首歌她就默下了所有歌词,闲暇时间,就反复描摹,空空是我,小白是你!似乎那压得她透不过气的秘密,也因此得到了缓解。
不知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是否能理解我的意思,明白我的心愿?
她不知道,三年后当他收到这份歌词,这封甚至连署名都没有的信,会让这个坚韧冷清的男人黯然落泪……
把信折好,放进信封里,写了“擎天”的办公地址,傻傻的看着白晨风亲启五个字,无比心酸。
白晨风这边也只是在消磨时间,他对旁人的心愿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看着手表,正好二十分钟,眉头舒展,大步走到她身边。
“让我猜猜你这信是写给谁的?”
“猜吧!”
“不是写给我就是你自己?”
林空空不乐意,“你怎么知道?”
“一般套路。”
“我有那么俗套么?好好说……”
白晨风知道这是个危险的话题,不管如何回答最终都会惹得她炸毛,干脆不答。只是半揽了她,低声问:“怎的忽然就不高兴了?”
林空空抬头看他,微微笑了下:“没有。”
“嘴硬!”
“我要把信给田野送去了,你还要不要继续看愿望?”
看着她岔开话题,白晨风也未深究,只是牵了她的手下楼。
“小白啊!你要不要也许个心愿?我不看,你就写在许愿墙上好不好?”
“不好。”
“那我去写你在这里等我。”
林空空语毕已经哒哒哒迈着小步子去许愿墙写愿望了。
她踮着脚在墙上画了个猪头的模样,后面还配了字:猪小白。
白晨风看着她幼稚的行为,眉峰微微蹙了起来,想要擦掉。
林空空一看,麻利的扑到了他身上,两只手臂紧紧揽了他的颈,“别擦、别擦,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它是你。”
眉,蹙得更厉害了,一手扣住怀里的人儿,一手已经麻利的擦了。
林空空回头一看,彻底炸毛,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想要下来。
“再扭就把你自己扭成麻花了,正好我饿了。”
他清冷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传入耳里,林空空立马安静下来,再也不敢造次。
从他身上下来,理理自己凌乱的发和衣衫,给了某人一个大白眼,迈着匀速的小步子下楼了。
白晨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沉默,回身在刚刚擦掉的地方写了一行小字: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这是当初胡兰成对张爱玲的承诺,至于胡兰成本人的行径,他自是不敢苟同,只是这八个字确实最符合大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当然,也包括他。
一剪闲云一溪月,一程山水一年华。一世浮生一刹那,一树菩提一烟霞。
我想要的生活也就是有你作陪,看花事、赏春水,从一城到一镇,品静好人生,盼现世安稳。
可这看似平凡的一切于我来说,却是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