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一场恶战的话,我会静静的欣赏……”
西大洋舰队正在海洋面上航行,为首的旗舰艏板之上,身材瘦长的索罗门站在最前方,笑容裂开,他的身旁是一众下属。在他的身后,是耸立的机甲坐骑“王蛇”的身影,其上峥嵘的金属棱角线条,令人望而生畏。
索罗门从齿缝里嗤出声气,“但关键是,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对抗……在机甲战神面前,你就是成百上千的机甲,要在甲群中一矢中的杀死指挥官,根本只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索罗门还记挂着上次被林字营逃走,他没能拦住一众老式机甲,还被为首的林海钻了空子,给他吃了个暗亏的事。
对于他这种自视甚高的高手而言,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病,这种心病甚至让他一直自傲的心态都有些扭曲,“所以,这不是一场平等的较量,在他们送死之前,我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林字营!想要挑战拓跋圭?……咭咭……”
他的神色如阴森起来的原始雨林,晦暗不明,但维持着古怪的笑容,“咭咭……老鼠就是老鼠,最终还是要露出形迹,放心,你们上不了冬宫,就会被我全数踩死在脚下!”
海洋烟波浩渺,在雾霭之中,索罗门和他身后的机甲王蛇,峙立着藐视一切的傲慢。仿佛真的要去踩死一群鼠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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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透海面,在卡奇诺行星海洋的其中一处水面下,形成道道光柱。
光柱的映照中,有股股暗流的海水竟然如同湛蓝色的丝带,绵延远方。
在千万道光柱之间,成群结队的战舰,正在海水之下行进。
这是一支舰队,琉璃王骑的直属舰队。
但此时的舰队前方,引路的却是“冬雪号”。
此时的冬雪号中,李晴冬,宫靳林字营一干人等,正和王骑舰队的高层军官聚首。
大战来临之前,需要安排战略战术。
“罗德门,丰门,珠链群岛,目前都被探知到驻扎了重兵,这三处一旦被扼守,敌人就掌握了通道,我们无法绕过去进攻到翎卫!”一名情报官开始播放相关得到的视频画面,“接下来是我们得到的前线画面。”
“执政府的军队!?”看到画面上的内容,通过对那些机甲的涂装和标识的分辨,王骑舰队的军官们顿时认出了是哪里来的军队,怒从心起。
“这帮胆小如鼠之辈,不敢得罪拓跋圭,终成了跪舔拓跋圭的走狗!竟然反过来阻截我们!”
众王骑舰队的将领义愤填膺,“这就是所谓的顾全大局?真是好一个大局啊……唐璜的子嗣遭到奸诈者的迫害,甚至当年唐璜的死亡,都和拓跋圭脱不了干系,奥吉布家族软禁了卡卡特,难道执政府三大家族他们不知道这一点?他们知道,并且很清楚这里面的因果和正义,但是,他们选择了缄默,并调转矛头,对准了我们,布下重兵,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这仗没法打!”一名将领一拳砸在了桌面上,“以我们的兵力,集中攻打一个基地,还有可能成功。现在,我们的对手已经不仅仅是翎卫了,执政府的军队都站在了他们那边,我们前去,就是自投罗网。”
这名将领平时是王骑军中颇有名望的,此时一番话,顿时引得王骑军的高层军官们一阵嗡然。军官们分成了冲动和冷静两派。
冲动派红着眼,“怎么,咱们墨凝王骑都死在了他们手里,当然有些人心怵了,要做逃兵惜命的,立刻走啊!留给咱们一支部队,就是全数战死,也要给他基地拿来为咱们送葬!还怕了他天罗地网不成?”
这番话起,顿时哄然,一派人拍桌顿足,咬牙切齿。
冷静派喝道,“肯德!你少阴阳怪气说这种话,伙计们和王骑大人纵横星域,何尝怕过什么人?真怕死,当初孤军顶着狂轰滥炸的火力,端了多什星匪众的是谁?现在大家就这么点家底了,墨凝大人死在那万恶之首拓跋圭手上,琉璃大人一介英武巾帼,要和拓跋圭周旋,我们都拼没了,做了无谓牺牲,就真的只是让拓跋圭横行星域了!三大基地是翎卫立足之本,我们迟早能破坏掉他。无论用什么办法,渗透也好,强攻也好,哪怕我们的兄弟姐妹,日后都会死在这条路上,只要有一丝希望,都死得其所。然而现在,我们一丝希望都没有……所以我们应该按兵不动,静待时机……”
“按兵不动?说得好听,林字营上冬宫,牵制机甲战神拓跋圭。只是为了给我们打掩护,他们很可能会死,甚至……有极大可能会死!”
叫肯德的主战派将领道,“而他们做这一切的意义,只是为我们寻得破坏敌人一个基地的机会。死,谁都会死,我们不是死在这场战争中,就会死在以后的战争中,或者碌碌无为而老死!关键是,我们要死得其所,死得有意义。在我看来,这就是意义。当我们玉石俱焚的毁掉翎卫的一个基地,就算我们全死了。他们的力量也会被大大削弱,就算只是被削弱三分之一,也会让无数被他们镇压的人起来反抗……牺牲了我们这数万人,却能让整个星域成千上万,亿万人都因此获得解放,我认为,这才是我等不苟活的意义。”
谈及死亡,不免让人伤感。然而当死亡能够带来改变无数人命运的时候,这种集体的赴死也就变得有了许多热血沸腾的意义。
很多将领,包括了冷静派的将官,眼眶都红了。
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