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落下,两老同时一懵。
以他们的耳力,当然早在外头之人到来前,就猜出了他的身份。本以为这人一定是来兴师问罪的,他们也做好了各种准备,谁曾想这厮冲进来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问责,而是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
穿山甲?说了什么?
这都什么鬼?
需知方才通报之人,乃是长话短说,许多细节,自然不可能一一道足,这也就难怪两老一头雾水了。
“刑道,你慢着!”
迷茫归迷茫,两老还是迅速做出了反应,一声喝止,挡在了花间身前。
见状,来者冲势一顿,面上惊疑不定,一咬牙,顿下了脚步。
“琴老,冯老?两位为什么要挡在这个小畜生面前!”
来者恨声说道。
仔细看时,就会发现这人衣衫破烂,光着膀子,皮肤褶皱无比,一身上下,头发,衣服,到处都在滴水,整个人还散发出阵阵恶臭……
堪称狼狈至极!
他,正是之前被花间丢到湖里的那位“代考官”,刑道!
“放肆!”
听得刑道之言,琴老眉头蹙起,哼道:“身为我院中人,不可无度无德!似你这般肆意辱骂,成何体统?”
“什么?”闻声,刑道嘴角一抽,心说琴老您搞清楚,到底是谁无度无德啊?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好吧?
难不成这小畜生把我丢下去,还有理了?
心中气愤,刑道按捺不住,恨恨瞪了花间一眼,对方见状,眉头一蹙,出言惊人:“喂!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有没有点感恩心了?不好好感谢我也就算了,还来闹事?早知道,就不丢你下去了……”
一声落下,场间顿时一静,刑道浑身一抖,气得差点没喘过气来!
明明是你丫暗下阴手,丢我入湖,还连踩数次,害得我无力脱身,被寒意冻得死去活来,肉身大损,形容狼狈……
完了,却要我感谢你?
尼玛我谢谢你全家!
怒意上窜,刑道眸中似要喷火,如果不是两老在场,想必他立刻就会上前把花间给撕了!
“这……”
见状,两老也是一愣。他们本来也是认定花间理亏,但因爱才惜才,所以才想圆过这场。可谁曾想,他们都还没开始处理此事,花间就已经把这事闹到了更加棘手的地步!
“小考生,你失言了!就算刑道之前行为让你不悦,你也不该胡乱置气!”
冯老蹙起眉头,劝诫一句。他和琴老可不想花间因年少轻狂,在入院之初就落下污点。
“置气?不是啊,我说的都是实话。”花间说着,直视刑道,淡淡道,“你能够冲到我面前,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一声落下,刑道和两老先是一愣,旋即,人人脸上多了几分异色!
对啊!
要知道,刑道可是在寒蝉湖里泡了许久才勉强脱身的,按理说,他应该虚脱无力,至少得躺个好几天才能来“讨公道”才对……怎可能直接就跑了过来,还一副怒气冲冲,衣残力不残的模样?
“我,我……”
之前心中被恨意填满,刑道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态,此刻静下心来一想,顿时察觉不对。
可具体是哪里不对,他却仍旧迷茫。
“怎么?还是想不通?”花间啧吧两下,摇摇头,“还书院老人呢!蠢。”
“你!那你倒是别卖关子,都说出来啊!”要是之前被花间奚落,刑道肯定暴起,但发觉自身的怪异后,他也不由得起了别种心思。
“小考生,说说看。”两老也都好奇心起,齐齐出声。
“好吧。”花间一脸随意,摆手道,“其实很简单,我把你丢下去,踩你,说故事!主要目的当然是为了削弱你,夺阵基阵旗,自行过关,但除此之外,顺手治一治你‘暗伤’,却也是有的。”
一声落下,全场再度一静,两老眼眸敛起,刑道则身躯一抖,呼吸不由自足地粗重起来!
“请,请说。”颤抖声中,带着一丝潜藏的敬畏。
“那咱们就从头说起吧。”花间道,“首先你身有暗伤,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没什么,不过具体是什么,我却是从你的布阵手法中看出的。”
“手法精而不凝,分而不聚,虽然炫目,却难免欲盖弥彰。此外,你布阵之时多有旁顾,更是时而出现三息到四息半的迟滞,天灵盖还显现异态……种种迹象,足以说明,你,是肉身根基受损,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某条筋脉被打乱了,以致真气输送受阻,无法凝聚……”
“这,分毫不差。”刑道瞳孔猛缩,下意识地出声,花间却不理他,自顾自地说道:“如果仅就这样,我也没什么办法,不过嘛……”
说到此处,花间嘴角勾起弧度,看向刑道,淡道:“还记得我把你踹下去的刹那,你为反抗,施展的那式战技么?如果我没弄错的话,那是一门具有奇效战技,你怕是想借凭那战技,重新凝聚散乱真气?”
“啧啧,不得不说,师本位的世界……呃不,帝灵书院,真够厉害。这个想法,确实相当地妙,那战技也精妙得很。而正巧,我以前也学过类似的战技,稍一印证,就想到了一个法子……”
花间真真假假地说着。
“我虽然不知道那湖水究竟是什么,不过稍稍推断,也就明白那必然拥有冻结肉身,乃至真气之类的功效,否则‘湖心找珠’就不算多刁难了。于是,我干脆‘丢你’,让你的真气在冻结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