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春天渐渐走到尾声,初夏即将来临。余家的玉米地里,一根根玉米杆像挺拔的卫兵,笔直得站着。玉米的叶子,像一把把碧玉做成的利剑,一片片直插云霄。植株的顶上,玉米的雄穗已经抽出,一根根一簇簇,像卫兵凌乱的头发。
这一个月以来,由于阳郡王来得比较勤,小草生怕被他看出些什么,便减少了灵石水分量。玉米本身抗旱怕涝,虽然今天春天雨水较少,丝毫不影响它的生长发育。
看着一人高的玉米植株,朱俊阳让随行的刘总管,记录下雄穗抽穗的详细时间和玉米生长的状况。
余家的西瓜销售了近一个月,六亩地里剩下的西瓜不多了,个头普遍不大,可味道却丝毫不减。朱俊阳踱着步子来到瓜田里,从采摘下来的西瓜中挑选了一个,让刘总管抱回去享用。
后面的小跟班余小草忍不住撇了撇嘴,这小郡王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拿西瓜跟拿自家东西似的。
“小草,玉米长出的雄穗,是否就是玉米的果实?”朱俊阳想起京城传来的消息,户部按照余家总结的种植经验种出的玉米,快一个月了,才刚刚拔节。他看了送过来的标本,虽说长得也算不错,可跟余家的比起来,那可差远了。难道说,这余家真在种田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
余小草翻了个白眼,怼他道:“没有文化真可怕!人有男女,花分雌雄。既然是雄穗,怎么可能结出果子来呢?”
“啪!”朱俊阳轻轻一巴掌扇在小妮子的后脑勺上,不带任何威力地吓唬道:“胆子不小,说谁没文化呢?看来是爷平时太纵着你,让你这么没大没小的!也是爷宽宏大量,要是换了别人,你的小命早就玩完了!”
在一旁又是拿记录册子,又是捧着西瓜的刘总管,看到小主子嘴角淡淡的笑意,老怀大慰:上天有眼,让主子遇到了唯一敢跟他开玩笑,和谐相处的余姑娘。他通过这一个月的观察,发现主子只有跟余姑娘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全身心的放松,才偶尔露出十七岁少年该有的神态和行为。
余小草抱着脑袋,一脸愤怒地看着他,大声嚷嚷:“又打我脑袋,要是把我打笨了打傻了,我可就赖着你了!你要全权负责我的后半生!!”
负责小妮子的后半生?朱俊阳眼底流露出笑意来,又给她一个爆栗子,哈哈一笑,道:“少来讹诈爷!你本来就笨又傻,怎么能怪到爷的头上?想赖着爷?爷也不是小气的人,就你这小身板儿,猫儿似的饭量,十个八个爷都能养得起!”
“你当养猪呢?还十个八个的……”余小草一不小心把自己给骂了,话刚冲出口她就意识到了。哎呀,怎么搞的?难道真被这家伙给打傻了?
朱俊阳笑意更甚,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露出不屑的表情:“猪?就你这没四两肉的小身边儿,要真是个猪崽子,估计没人愿意领回去养。爷就大发慈悲,勉为其难地领回去养着。养胖了宰了吃肉……”
余小草气得火冒三丈,张牙舞爪地嚷道:“吃,吃,吃!撑死你!!还吃肉呢,小心胖成大肥猪,走不动路!!”
“爷每天早晚练功,吃再多肉也不会胖的,不劳关心!”看着余小草每天都充满活力的样子,朱俊阳心情越来越充满阳光。
这厮斗嘴的功力日渐上涨,余小草决定好女不跟男斗,走下瓜地去寻找成熟的西瓜。突然,一道黑影从她脚边飞快地窜过,吓得她发出一声轻叫,往旁边蹦出好远。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朱俊阳迈开长腿,几步走了过来。由于走得太急,踩坏了沿途几个未曾成熟的小瓜。
“好像是獾子!”余小草口中的獾子,跟鲁迅笔下的猹是同一种生物,善掘土,穴居山野,喜食植物根茎,也吃昆虫和一些小型动物。
朱俊阳视线在瓜田里搜寻着,不久便捕捉到那个敏捷的身影。他手中影子一闪,那只高速逃窜中的獾子发出短促的惨叫,倒在地上 一动不动了。
哇塞!什么暗器这么给力?余小草拎起裙摆,轻盈地跨过一个个西瓜,来到那只死得不能再死的獾子旁边。獾子的身上并无明显伤口,只是头上有物体撞击的痕迹。她小心地在周围搜索着,终于发现了所谓的暗器,是一枚玳瑁扳指。
这么远的距离,足以让一只獾子丧命的力度,玳瑁扳指居然丝毫无损。这力度拿捏的,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余小草一手攥着玳瑁扳指,一手拎着那只只是路过却遭了无妄之灾的獾子,来到朱俊阳的身边,看他的眼神亮得逼人的眼:“小郡王,你会武功?这是传说中的内力吗?”
朱俊阳在那样闪亮如宝石般的眼眸注视下,耳朵根渐渐红了,面上却装作一副酷酷的模样:“爷自幼习武,会武功有什么奇怪的?不过射中一只獾子,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嘿嘿!小郡王,您以后要是失业了,可以转行做猎人,肯定饿不死!!”余小草拎起肥肥的獾子,在朱俊阳面前晃了晃,露出一排小白牙,“今天中午就吃它了!!”
朱俊阳皱着眉头,嫌弃地看了黑乎乎的獾子一眼,撇嘴道:“这丑八怪,脏兮兮的,能吃吗?”
似乎刚刚的崇拜和赞赏都是他的错觉似的,余小草又开始怼他了:“没见识!告诉你吧,獾子肉大补,经常吃能够强身健体!”
朱俊阳似乎很喜欢跟余小草斗嘴:“一只破獾子,让你高兴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