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灾来临的时候,他正在镇上书院里读书,铺天盖地的蝗虫把他吓得不清,想要回家看看,却被书院的先生们给阻止了。因而,抓蝗虫的经历,没他的份儿。
现在蝗虫大军虽然已经过去了,可留下的蝗虫却不在少数,啃食着一切能够食用的枯草和根系。如果去捉的话,一天下来也能捉不少呢!小石头跃跃欲试地想要体验抓蝗虫的乐趣。
余小草见两个小家伙兴致很高,也拎了一个口袋,跟在他们身后,朝着西山脚下往日的山林走去。一路上,本该被绿色覆盖的山路两旁,现在只留下植物光秃秃的根茎,和黑黄色的泥土。遗留下来的植物根茎上,还趴着绿色或黄褐色的蝗虫,正在有滋有味地啃着。
往日生机勃勃的西山,也仿佛迟暮的老人显出一副颓废的模样来。林子里能吃的叶子,都被啃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让人有种仿佛到了隆冬时节似的。本来茂密的草丛和灌木丛中,数不清的蝗虫,依然在不依不饶地啃食着,细听的话,隐约还能听到沙沙的声音。
“就在这捉吧,不要再往山林里去了!”望着这样的山林,余小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草木要是都被蝗虫吃了,那些食草的动物们很有可能因为没有食物而饿死。要是食草的小动物们都没了,那些食肉的猛兽,会不会下山来祸害村子呢?余小草长长的出了口气,希望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吧!
小石头和刘方平两个小家伙,早已扑进了草丛中,抓起蝗虫就往口袋里塞。蝗虫遇到人,自然会跳开或者飞走,捉起来有点困难。不过两个小家伙都很有抓蚱蜢的经验,虽说没有蝗灾来临时抓的速度快,可一个时辰也能抓个好几斤呢!
“兔子!兔子!!”刘方平窜进一个草丛后,一个灵敏的灰色身影,从草丛里蹦跳而出,飞快地跑走了。小家伙追了几步,失去了野兔的身影,嘴巴撅得老高,不高兴地回来了。
小石头咧开嘴笑道:“小方平,你的腿能跑过兔子啊!告诉你吧,我二姐是套野兔的好手,你要是馋野兔肉了,可以请她帮你套几只回家。”
刘方平眼睛一亮,窜到余小草的面前,晶莹透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喜悦和期待的光彩:“二表姐,真的吗?你会套兔子?”
这半年来,刘方平在舅舅舅妈家吃得好睡得饱,天天没心没肺的傻乐,早已不是来时那副枯瘦的模样。余小草捏捏他脸颊上的肉,笑着道:“会是会,可没你石头哥说得那么玄乎。要是套不住,你可别哭鼻子哦!”
刘方平摇着尾巴在余小草身边兴奋地转来转去,急切地道:“不会的!二表姐,需要什么东西,我回去拿!”
余小草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绳子来,选了一处隐蔽的草丛,下了套子。为了不让两个孩子失望,她又在枯草附近洒了几滴灵石液。
“这就可以了吗?”刘方平又转悠过来,看着地上简陋的绳套,有些不太敢相信地问道。
余小草拍拍他的小脑袋,道:“绳套是下好了,有没有野兔经过就不知道了。这全靠运气。走吧,继续捉你的蚂蚱吧!”
余小草总共下了五个绳套,快到中午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捉了大半袋蝗虫,急不可耐地跑到姐姐(表姐)身边,表情非常同步,都是用期待加兴奋的目光看着她。
余小草恶趣地用沾着蝗虫口中吐出的汁水的手,在两个小家伙脸上同时摸了一把,没等小石头抱怨,就振臂一挥:“走!去收绳套去!!”
五个绳套,有三个落了空,剩下两个都网到了猎物。一只是还活着的野兔,一只是山鸡。看着瘦得皮包骨的野兔,余小草心中的阴影更重了。
中午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啃着没有多少肉的野兔和山鸡肉,比吃红烧肉还要香,觉得是自己和姐姐(表姐)一起抓的。余小草把自己的担忧,跟家里人说了。
余海浓密的眉毛在眉心打了个结,余家老宅建在山脚下,距离西山不过一两里路,如果真有饥饿的猛兽下山,首当其冲的就是山下的几户人家。
吃过饭,余海找到住在附近的钱家和周家,把小草的担忧说了,两家人都紧张起来。钱文的爹钱富贵看向余海道:“大海兄弟,我们仨中就你会打猎,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办!”
余海把自己的想法,跟两人说了:“我的意思是,要防范于未然。咱们在院墙附近,和周围的空地上,挖些陷阱,野兽来的时候,也好有个防御。好在咱们三家的院墙比较高,野兽来了,未必能跳过去,只要守好大门就行了!我准备今天下午去镇上,买些猎具回来,咱们三家分了,晚上的时候开始挖陷阱。你们觉得呢?”
钱富贵和周大年没有不同意的,两人商议了一下,道:“下午就辛苦大海兄弟了。我们两家的院墙没你们家坚固,下午要修缮修缮。”
余海跟左邻右舍商议怎么防范野兽的时候,余小草却准备去秘密基地看看情况。小石头知道后,非要跟着。余小草无奈之下,只好带着这个小尾巴。
谁知道出门的时候,刘方平看到了,一听说去山里,上蹿下跳地叫带上他。无论余小草怎么解释山林的危险性,小家伙就是不听。还说:“你们都能去,为什么我不能去?表姐你要是不带我,我就哭给你们看!”得,威胁的手段都拿出来了!
余小草被迫带着两个小累赘,穿行在熟悉的山林里。灌木和野草被蝗虫祸害得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