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受伤的老者恰好醒过来,仰面平躺在地上的他,正好看到一袭白衣飘飘的苏然,从天而降的场面,以为自己看到了神仙,惊得呆住了。
天哪!都说深山之中访仙人,还真给他遇到了!徐子翼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成“o”字型。
苏然轻盈地落地,察觉到他的视线,朝地上躺着的他淡然一瞥。这一瞥让他不由眉头紧皱,上前一步,紧紧地盯着受伤老者的一张枯树皮般的老脸看了很久。
徐子翼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接触到“白衣仙人”探究的目光,心中忍不住感叹:仙人就是仙人,自己的一切伪装到人家的法眼面前,都是虚幻的。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直觉到眼前一花,紧接着脸上猛地一阵撕扯的疼痛,徐子翼心中出现了“果然”两个字。
“哇!传说中的人皮面具!!”一个清脆如黄莺出谷的声音,从他脑袋顶上传来,紧接着一个如精灵般清透无瑕的面容,出现在他的眼前。哇!山里的仙人和精灵,竟然也是和谐相处的啊!
余小草心中又是惊讶又是好奇,她接过苏先生手中薄如蝉翼的面具,上面皮肤的纹理清晰可辨,就连那花白的长须,都如同从面具上自然长出来的一样,难怪她给人望闻问切了好久,都没有察觉出来呢。
“苏先生,你是怎么发现他的一张脸是假的的?”余小草拿着面具翻来覆去地看,却丝毫没有看出任何破绽来。
苏然没来得及开口,朱俊阳抢先道:“每个人的脸型,和脸部的骨骼,肌肉的走向,哪怕是双生子也不可能完全相同。再精巧的面具,也难以完美到跟肌肤完全契合。不过,这张面具算得上是匠师级别的高手做出来的了。如果不是刚刚给他上药的时候,发现他身上的皮肤跟脸上不同,爷一时不察,还真有可能被他骗过去呢!”
“原来你也发现他不对劲了啊!”余小草拿着那张面具,好奇地要往自己脸上蒙。
朱俊阳可不希望别的男人带过的东西,跟小丫头有亲密的接触,忙吓唬她:“很多人皮面具,为了做到精巧入微,都是从活人脸上剥下来,再进行炮制的……”
“哇——靠!”余小草被他的形容恶心到了,手中的面具如同烫手的山芋一般,一下子抛出去老远,被苏然空着的另一只手接住了。
“生剥人皮!那这家伙肯定是坏人了,我刚刚给他用的那些好药,岂不是都喂了狗?”余小草把拿过面具的两只手,用力在朱俊阳身上的黑衣服上蹭了蹭,如果附近有水源的话,她肯定会冲过去,把自己的手搓掉一层皮下来不可!
“喂喂!公堂给人定罪之前,还得先提审一下犯人呢!你们这是在制造冤假错案!!”徐子翼胳膊往地上一撑,缓缓地从地上坐起来,一只手捂着受伤肋骨的部分。
他稍微给自己诊了诊脉,发现自己本来很严重的内伤,居然仿佛能感觉到有什么在为他修复似的,已经治愈了三分。再看了一眼胳膊上的伤口,一些细小的擦伤都已结了痂,大的摔伤也早已停止了流血……
徐子翼虽说性子跳脱了些,但从刚刚三人的对话中,还能不明白根本是他在奇思妙想,哪里来的仙人和精灵,不过是长得很有欺骗性的高人而已。咳咳,当然,他所说的高人不包括一脸单纯,什么都流露在表面的小姑娘。
不过,挺她的意思,自己身上的内伤外伤,都是她的药给治好的?还有断裂的腿骨,虽说手法不算很专业,但骨头的确给正过来了,而且还用两根木棍给固定住了。正骨的手法就不吐槽了,关键是他很好奇,小姑娘给自己用的什么药,效果居然比他身为药王谷谷主爷爷亲手炼制的伤药效果还要好?
徐子翼没想到自己一愣神的功夫,就被冠上了“草菅人命”“生剥人皮”的邪恶名头。开玩笑,他堂堂药王谷的继承人,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妙医圣手”,炼药学医的小天才,这个锅他可不背。
“证据确凿,你还 有什么可狡辩的?”余小草一脸厌弃地指了指苏然手中的面具,沾都不愿意再沾一下。那种明晃晃的眼神,仿佛他是十恶不赦之徒似的,这让徐子翼心中郁闷到快要吐血了。
徐子翼轻轻揉着自己闷痛的胸部,刚想说什么,突然胸口一阵翻涌,一口腥咸的液体从口中喷出,在地上留下暗红色的痕迹。他感觉胸口的沉闷消失了,整个人轻松了很多,却吊儿郎当地指着自己吐的血,一脸控诉地对一脸单纯的小姑娘道:“看!我都被你气吐血了!你该怎么赔偿我?”
余小草撇撇嘴,“切——”了一声,道:“哄小孩子呢?那明明是你内伤的淤血,说明我刚刚给你吃的药,已经起作用了!身为一名医者,连这都不懂,你是‘庸医’吧?”
堂堂药王谷医术名列前三的少谷主,居然被一个黄毛小丫头说是“庸医”,徐子翼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
“小丫头,我给人行医的时候,你还在你娘怀中吃奶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更加确信自己昏迷时候服用的伤药是药中圣品了,忍不住问了句,“小丫头,你刚刚给我吃的什么药?还有吗?能不能让我看看?”
“干嘛要告诉你这个坏人?人皮面具的事,你还没老实交代呢!”余小草像发怒的小猫儿一般,用那双大大的杏眼,狠狠瞪了眼前这个长得还算俊俏的年轻男人一眼。可恶的家伙,说谁还在娘怀里吃奶呢?你这家伙也没比本姑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