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偃自从感染了风寒之后,每一次喝药的时候都要在心里骂上沈君临许多遍人才会稍稍舒坦一些。毕竟她喝多也就算了,沈君临的酒量她不是不知道,既然能送她回来,那就证明还是清醒的,结果居然把她往床上一扔就不管了!幸好这家伙的良心还未完全泯灭,好歹给她盖了床被子,不然她就真和暖春说的一样,要被冻成冰块了。
不过真要说起来,她又有好些日子没见沈君临了,该不是真的因为愧对她,所以不敢在她面前露面了吧?
温偃正想着,熟悉的药味就又飘了进来,她扭头朝门口望去,果然见暖春又端着药走了进来。“我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再喝药了。”这次没等暖春开口,温偃就已经皱着眉头道。
然暖春又怎么肯轻易罢休,硬是端着药碗走到了温偃的面前,并苦口婆心地全劝道:“公主,您之前几次受伤身子都没好完全,上次大夫来把脉的时候都说了,公主的身子需好好调养,奴婢还想着等公主这次的风寒好了之后,再找大夫来给公主开几副调理身子的药呢!”
温偃一听说日后还要喝药,就觉得自己的舌尖似乎都泛起了苦味。“好了,你把药放在那凉着,我一会再喝。”
见温偃有意找借口想要避开喝药,暖春眉头一皱,正要继续开口劝诫,温偃的目光却冷不防地落在了外头一个身着粉裙的身影上,“她些天可老实?”温偃的声音已然冷了下去。
暖春顺着温偃的目光朝外头看去,一眼便看见了正在院中忙活的碧桃。“回公主。”提起碧桃,暖春的脸色也就带上些肃然,“出了上次的事情后,奴婢已经安排人看着她了,这几天倒是未见她有什么动作。”
“是吗?”温偃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本来前些日子就准备收拾她的,没想到这几天感染了风寒,倒是让她多活了几天。”
原本她想着碧桃现在跟个废人没什么区别,于是便想留她一命,懒得对她动手,却没想到她这一心软却是留了一个祸患在身边。这次碧桃还只是帮着温瑜散播流言,下次却指不定还要在她背后使什么把戏,对待这种分不清形势,一直伺机在背后对自己动手的人,她即使再不愿意动手,却也决不能怀有仁慈之心,不然以后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叫她进来吧。”温偃收回目光,神情间已然带了一抹厉色。
“是。”暖春应了一声,很快便将人给带了进来。
“奴婢参见皇子妃。”碧桃一进门就忙跪下对温偃行礼,只是有些颤抖的语调却透出了她此刻内心中的紧张。毕竟自从她被调到外院做事之后,就一直极少能与温偃搭上话了,此时温偃忽然召见她,定然是没有什么好事的。
温偃淡漠地扫了底下的人一眼,葱白如玉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杯子,发出的声音虽然微小,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却让人心头莫名的紧张起来。“你知道我为何要叫你进来吗?”
温偃的语气听起来无波无澜,光从声音里,碧桃听不出温偃的态度。
“回皇子妃,奴婢不知。”碧桃颇有些忐忑不安地回道。
温偃来了兴致,也不直接点破,而是慢悠悠地接着问道:“那你对前些天外头那些传言有什么看法?”
碧桃心中一紧,一瞬间心几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慌忙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又想起温偃似乎并不知道她是柳皇后派来的人,心中这才勉强有了一丝安定。
“前、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和奴婢无关,奴婢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碧桃有些磕磕巴巴地答道。
还没进入正题,眼前人就已经自己乱了阵脚,也不知柳筠当时是怎么跳上碧桃这个丫环的,温偃想着,眼中便含了一丝冰冷的笑意。“本皇子妃并没有问你是谁做的,只是在问你对那件事的看法罢了,你在紧张些什么?”
“奴婢、奴婢……”碧桃自知温偃已经起了疑心,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喏喏地垂下了头去,却是半天都没再答出个所以然来。
温偃见此,也就没了耐心,“本皇子妃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想让本皇子妃怎么罚你,你自己说。”温偃的语气还是一贯的平静,可浑身上下透出的那股凌厉气势却是让人不由得胆战心惊。
碧桃闻此,浑身一软,几乎要瘫坐在地上。她是一直看着温偃成长至如今的,她知道上首坐着的那个人早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既单纯,又胆小怕事的小公主了,以温偃的如今的手腕和脾性,她若是当真认下这件事来,还不知道是否有命可活……
想到这,碧桃就越发的咬紧了牙关道:“奴婢不懂皇子妃的意思,再者奴婢是从小伺候着皇子妃长大的,难道皇子妃就这样不信任奴婢吗?”
碧桃一边说着,一边就嘤嘤的哭了起来,不过她这可不是在做戏,而是真的因为心中的恐惧而有些情不自禁而已。
不过,她当然也有故意装可怜博取温偃同情的意思。
“呵,”温偃一声冷笑,若她还是前世的她,此刻定然已经心软了,可偏偏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人善被人欺的温偃了!
“收起你拙劣的演技,早在越国皇宫的时候,本皇子妃就已经知道你是柳筠的人。原本本皇子妃是不屑对你动手的,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悔改,那我也就容不下你了!你要是自己以死谢罪,为本皇子妃尚且可以给你留一具全尸,但你若是还是执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