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一路将温偃抱回了竹然居,从头至尾也未曾再多看宋娴一眼。
看来这次过后,宋娴怕是要被楚轩冷落一段时间了。
不过这也不能怨她,谁叫宋娴当时心术不正,她只不过是借用了宋娴的想法反将了她一军罢了,温偃暗自在心中思忖着。
“哈欠!”正想着,她却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深秋的天已经有了浸骨的寒意,她方才在水中泡了一会,又一直穿着湿哒哒的衣服,一直挨到现在,确实是冷得有些受不住了。
“底下的人已经去准备热水了。”楚轩的声音冷不防地在耳边响起,惊得温偃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没走?”她一直以为楚轩将她放下就出去了,却没想楚轩只是到外头拿了干毛巾进来。
楚轩也不答话,只冷着一张脸帮温偃擦拭着脸上的水珠。他的动作原是一路向下,可擦到了温偃的肩膀处时,他却忽然停了下来。
温偃亦是微微一怔,她眨巴眨巴眼睛后,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低头朝自己的身体看了一眼。
只见被水完全浸湿的衣裙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身上,将她身体的轮廓勾显得一览无余。
这样的衣服穿了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温偃只觉得一阵火热‘噌’的一下窜上了她的脑际,教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才好。
“一会绿竹她们就过来了,你快走吧!”温偃一边说着,一边就慌忙地扯过了一旁的杯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楚轩脸上亦是闪过了一丝不自然,“咳咳,”他轻咳两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那你好好休息。”说罢,他便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温偃伸长脖子瞟了一眼楚轩离开的背影,又想起楚轩方才似是脸红了的模样,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就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一会,下人就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又备了姜汤,甚至早早地将火盆都给点起来给温偃驱寒。
折腾了好半天后,温偃才算是完全梳洗妥当了。
“公主,有楚依公主的回信。”暖春拿了信封从外头走了进来。
经过一下午的休息,暖春的面色比起上午来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在态度上却依旧是透着一丝冷淡。
温偃的眼神闪了一闪,她神色如常地接过了暖春手中的信封,并快速地拆开看了起来。
隔了好一会后,温偃才皱着眉头将手中的那封信放下了。
她早知道温盛不是个良人,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才隔了多久,楚依就被冷落了下来,而且以楚依的性格,若不是实在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是断然不会在信中对她诉苦的。
因着心里一直想着关于楚依的事,温偃连晚饭都吃不下,一直窝在软塌上,苦思冥想地给楚依想着法子。
绿竹吃了晚饭过来换暖春下去吃饭的时候见桌上的饭菜还是原封不动的摆放着,她不禁就皱起眉头道:“主子,您这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身子哪里受得住!奴婢叫人去将饭菜热一热,主子多少还是吃一点吧。”
“不用,我吃不下,你叫人将这些东西给撤下去吧。”温偃的语气中透着些许躁意。
绿竹见此,倒也不敢再多劝,只得给一旁的丫环打了眼色,那些丫环就忙走上前来手脚麻利地将东西都给撤下去了。
丫环们一走,屋里便又安静了下来。
温偃从黄昏一直坐到夜色渐浓,直到半边身子都泛起麻了,也没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她有些烦躁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正要下地去活动一下身子,这才发现绿竹一直都在外间站着,并未像其他下人一样退出门去。
正巧她心中也烦躁得紧,于是索性开口道:“绿竹,我问你,要是有一对夫妇,他们的感情极为不好,可因为各种各样的利益和原因,他们不能随意分开,但女方又想离开那个男人,你觉得这个女子应该怎么做才能达到目的?”
“啊?”绿竹冷不防听见温偃丢了这个问题过来,不由得怔了一怔,而后这才将目光转到温偃的身上,并神色古怪地道:“主子说的该不是自己吧?”
“不是!”温偃忙摇了摇头,“但那两个人就与我和四殿下之间的情况一样。”
“哦——”绿竹喏喏地应了一声,却还是对温偃的话有些将信将疑。
温偃只好有些无奈地道:“我发誓,真的不是你主子我,你快说你对这事的看法。”
绿竹见温偃一脸的认真,于是忙道:“奴婢有倒是有个想法,只不过对那女子来说可能是个下下策,主子要听奴婢说说吗?”
温偃挑了挑眉,“说吧。”有个下下策的法子也总比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好,她如是想着。
“那好,那奴婢就说了啊。”绿竹正了正容色,换了一副一本正经的神色道:“如果那对夫妇与公主和四殿下的关系一样的话,那他们之间的结合就关系着两国之间的关系,肯定是不能说和离就和离的。照奴婢的认为呢,既然那对夫妇已经走不下去了,不如就破罐子破摔,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让满城的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到时候为了皇家的脸面,皇室肯定是不得不出来解决这个问题的。这时候只要那对夫妇的态度坚定,表明是因为他们个人的原因过不下去了,并不影响两国关系的话,皇室为了保住颜面,肯定是会同意的!”
是了,她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绿竹这一番话下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