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温偃等人到达王宫的时候,温盛已经到达许久了。
“见过父王……”温偃一边行礼,一边就朝温盛的方向扫去。
只见温盛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素色长袍,神情显得很是憔悴,眼眶还有些发红。
虽然温偃不知道温盛都在温岭面前说了些什么,但看这样子,苦肉计肯定是少不了的了。
待得众人行完礼后,温盛便很快将目光移到了楚依的身上,“小依,你这些天都去哪了?你知道我这几天都在找你吗?我有多担心你,你知道吗?若是你真的不想跟我一起过下去了,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你这样不告而别,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温盛突如其来的一席话将温偃等人惊得目瞪口呆——这世上真还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行了,堂堂一介男儿,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这厢温偃等人还未开口,温岭倒是先开口打断了温盛的话头。
温盛顿时不敢再多言,可一双眼睛却还是紧紧地盯在楚依的身上,那样饱含深情的眼神,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温盛对楚依的感情有多深厚。
“韩风,你怎么来了?”从韩风一进殿,温岭就注意到了他。若是换在寻常也就罢了,可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今天他要处理的是皇室里的私事,这样的情况下,肯定是不适合有外臣在场的。
“回大王。”韩风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回道:“前些日子,臣办完差事夜半回府,发现六皇子妃被俘,于是出手救下了六皇子妃。这些天六皇子妃一直在臣府上养伤。当日既然是臣将六皇子妃救下,那今日自然也应当由臣将六皇子妃完好无损的交还回来。”
“什么?竟还有此等事?”温岭显得很是吃惊,“那个胆敢对六皇子妃下手的贼人是何许人也?韩将军可有将其抓获?”
“回大王,臣已当场将其诛杀,至于那人的身份,臣在背后派人查过,那人正是六殿下手底下的下人。”韩风一句话就将原本的颓势扭转了过来。
形势仿佛是越发的错综弄复杂了,温岭看了看温盛,又看了看楚依,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盛儿你不是说六皇子妃是因为与你吵架拌嘴,一气之下才跑出府的吗,怎么韩将军的说法却与你的说法完全不同?”
“回父王。”温盛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似的,他脸上不见任何慌乱,而是带着惊讶的神情道:“儿臣一直以为的就是小依与儿臣吵架之后才离家出走的,对于小依被人绑走之事,儿臣当真是完全不知情。”
温盛面上除了震惊之外看不出任何其他情绪,看起来倒当真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楚依张了张嘴,很想将温盛软禁并且差点逼死她的事情说出来,可是空口无凭,她没有证据,就算是将事情说出来了,温岭也不一定会信。
看着温盛信口胡诌的模样,她是又急又气,同时又感觉到有些无力。
温岭对于温盛的辩白似乎并没有起疑,他皱了皱眉,隔了一会后才道:“盛儿你以为六皇子妃是因为与你吵架而离家出走,而实际上六皇子妃却是被你府上意图不轨的下人给挟持带走了,至于六皇子妃之所以不愿意回来,恐怕是误以为挟持她的人是你派过去的……”
三言两语间,温岭已经按照自己的理解和温盛的先前所说,将此事真正的来龙去脉贯穿成为了另外一个故事。
“真正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一场误会罢了,我看此事最应该多谢的是韩将军,是他救下了六皇子妃,你们夫妻俩都要好好给韩将军道谢。”温岭似乎是有意不想将事情闹大,随意分析了一番后,就打起了圆场,“既然都是误会,说开了也就好了,日后回去了,盛儿对六皇子妃好一点,再将府里的下人好生审查一遍,这事也就过去了。”
眼见着这件事轻描淡写地就被带了过去,楚依又急又委屈,眼泪眼看着就要飞出眼眶。
温偃忙在私底下捏了捏楚依的手,以示安抚。
“父王,”她皱着眉头开口道:“虽不知六弟是怎么跟您说的,但这件事并没有那样简单。”
“哦?那你说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温盛进宫的时候已经告诉他,说温偃和楚轩二人其实是因为楚依的事情专程而来的,看着自家女儿准备帮外人说话,温岭显得有些不悦。
温偃看着温岭的神情就知道在他们来之前,温盛肯定在温岭的耳边吹了不少的耳旁风,此事本来是他们占尽了理的,现在反而是他们落了下风。
温偃暂时压下心头的那点不快,肃容道:“回父王,儿臣早在几个月前就接到了六弟妹的来信,信上写明六弟经常酗酒,每次一喝醉,必定对六弟妹拳打脚踢。当时我只是劝诫六弟妹要忍耐,平常多迁就六弟一些,可没想到六弟妹的容忍却让六弟越发的变本加厉。”
“而六弟妹那晚之所以会被心怀不轨的下人挟持,其实是因为六弟喝多了之后,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不仅吩咐下人将六弟妹反锁在房内,而且不给六弟妹任何食物,六弟妹差点饿死在房内,于是才以重金收买看守送水的下人,请求那人将她带出去,没成想那下人将六弟妹救出府之后,竟贪得无厌,向六弟妹索要更多的钱财,但六弟妹当时才从府中逃出,身上并无多少钱财,因此,那下人恼羞成怒,欲杀了六弟妹泄愤,好在韩将军当时从旁路过,这才救下了六弟妹,至于六弟妹一直不肯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