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屋中瞬间无比寂静,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闻。
楚轩的瞳孔霎时间缩到了一处,半响,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腿,将那跪在地上的太医狠狠的踹出了老远。
“什么叫做无解!朕养你这个废物何用!”
楚轩的双目猩红,额头的青筋几乎都爆了起来,屋中的下人们瞬间全部跪伏在了地上,齐声道:“皇上息怒!”
那被踢开的太医咳嗽了几声,然后赶紧爬起来也跪在地上,颤声道:“皇上,这毒产自乌红国,是用来对付囚犯的极刑,怎会有解药?这种毒本是不会流通到我国的,如果找到下毒之人,或许还能有解药也说不定。”
那太医的模样极为惶恐,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此毒就是没有解药的,鸩羽之毒虽算不得万毒之首,却也能够排上前十,一般人用这毒,是根本就不想将其留活口,他那般回答,也不过是想要给自己活命的机会罢了,这个情况,他若是说实话,楚轩必然会一气之下就地将自己给杀了。
楚轩的周身仿佛萦绕上了一层冰雪,整间屋子都冷的让人不禁发颤,一个个跪在地上,缩着肩膀。
绿竹在听到那太医说出“无解”两个字以后,整个人就一直呈着呆滞的状态,她的目光无神,脑袋里响起一阵阵的轰鸣声。
“谁给皇后煎的药!”楚轩冷冷发声,目光如同要射出冷箭一般,扫过屋中的一干内侍。
绿竹浑身一颤,跪在地上开口哭道:“皇上,是奴婢煎的药,奴婢是真的不知道是谁给主子下了药的,主子待奴婢如亲姐妹,这些日子奴婢每日都尽心伺候着,奴婢要是想要害主子,之前便下手了,请皇上明查!”
绿竹的身子抖得如糠筛,跪在地上哭着说道。
楚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声道:“朕没说是你,你煎药的时候,可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屋?”
楚轩对绿竹还是信任的,如她所说,她要是真的想要害温偃,早就下手了,等到现在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况且绿竹深得温偃信任,楚轩还是相信温偃看人的眼光的。
绿竹一听,连忙磕了几个头谢恩,然后才猛的想起来午时的事情,抬头急道:“回皇上,煎药时奴婢忽然闹了肚子,就请一个姐姐帮忙看了一会儿,奴婢记得她唤做春柳,一直在洗衣房里做事,近日里好像被调遣了出去,却不知被调遣到了哪位娘娘那里。”
楚轩的目光变冷,忽的甩袖,对一旁跪在地上的一个太监道:“给朕仔细的查!”
不出一个时辰,温偃中毒的消息便穿遍了整个楚宫。
暖春听完红杏急忙带来的消息以后,慌忙的抖落了手中的茶盏,无力的向后退了两步,跌坐在了椅子上。
红杏见状,连忙上前查看暖春是否哪里伤到了,却只见暖春脸色煞白,瞳孔以一种不自然的状态缩到了一起,她喃喃道:“完了,全都完了。”
温偃一倒下,她也没有办法再继续在这里安稳待下去了。
暖春实在没有想到,那些女人的动作竟然会这么快,这几日她着实被温偃的话吓得慌了神,几日都心不在焉,根本没有想到她们会这么沉不住气。
暖春本想着这几日去找温偃投诚,继续保护她,直到她自己离开楚宫的,可她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暖春的心里迅速的盘算着接下来自己该做些什么,温偃要是出了意外,自己必然也没有好果子吃,如今最重要的,是让温偃安然无恙的醒过来。
想罢,她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也顾不得衣衫上面溅上的茶渍,急急忙忙的就出了屋子,往温偃的宫中走去。
暖春到了那里时,大堂里已经站满了人。
准确的说,应该是跪满了人。
暖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待她仔细看清楚了跪在地上之人的面孔以后,她才明白这些人为何会在此。
跪在地上的人,赫然是陈锦绣和宋娴,还有一个极为面生的婢女。
楚轩坐在上首,目中的怒火是几乎让世界焚毁的杀气。
暖春是有些意外的,没想到连怀孕的宋娴,都无法得到楚轩的怜惜。
暖春跪在地上行了个礼,道:“参见皇上,公主的情况如何了?”
楚轩连看一眼都吝啬于她,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免礼,楚轩没有回答她,而是看着地上的三人,冷声道:“朕再给你们一个机会,交出解药,朕饶你们不死。”
陈锦绣刚想说话,一旁的宋娴便抢先开了口,她边哭边道:“皇上,您怎能怀疑娴儿,娴儿的腹中还怀着小龙子,怎会做这等缺德之事啊?”
宋娴哭的梨花带雨,一副极为委屈的模样,可楚轩却没有半点动容,依然冷冷的看着她们。
陈锦绣接着开口:“皇上,妾身根本不知道这个婢女是何时调入妾身宫中的,您怎能因为一个奴才的胡言乱语就怀疑妾身啊?望皇上明查,还妾身一个清白!”
说完,陈锦绣便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那声音极响,抬起头来时,额上已是一片红肿。
两人的模样都极为无辜,一个个哭的梨花带雨,煞是惹人怜爱。
那个名唤春柳的婢女跪在最边上,缩着的肩膀一直在微微颤抖,显然是不敢像旁边的两位娘娘一样哭出声来。
“朕没有什么耐心。”
楚轩深吸了一口气,似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可一想到温偃此时正在受着难以忍受的苦,他又无法淡然应对。
暖春的心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