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三个人都失了声音,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表达此刻激动的心情。
“这是我给阿偃的东西,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阿偃一定是还活着的。”沈君临努力抑制着自己心中的激动,他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楚依听罢,便又有眼泪落了下来。
而还未等两个人回过神来,却见沈君临一个激灵,转过身来便往门外跑去。
楚依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了他的衣角,问道:“沈大哥,你要去哪儿?”
“去找阿偃。”
“嫂嫂现在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你又要去哪里寻她?”
“难道要我在这里干等着吗?她一直以来都活的好好的,瞒着楚轩便也罢了,为何又不告诉我们?”沈君临难得失了冷静,他似乎气极,不知是不是楚依看错,她竟在他那双好看明亮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水光。
“嫂嫂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或者是因为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能与我们联系也说不定,沈大哥,你冷静一些!”
“你要我如何冷静!”沈君临甩开了楚依的手,一脸痛苦之色。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阿偃平安无事,可在亲眼见到阿偃之前,我什么都没有办法去相信。”沈君临垂着眉眼,冷声说道。
他向来是个活的清醒的人,就算已经有种种证据证明了温偃还活着,可在他亲眼见到她之前,他什么都不会去相信。
沈君临讨厌这种感觉,所以他必须要去找她,不管她在哪儿。
“沈大哥,你若走了,阿言该如何?况且,这世界之大,你又去哪里寻?嫂嫂已经给我们传了信,过不久她一定会回来的!”楚依信誓旦旦的说。
沈君临咬着牙,心里乱做了一团,他低下头,却见温言正有些不安的望着自己。
他心下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终于塌下肩膀妥协。
楚依见状,心下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言人现在在哪儿?”沈君临忽然问道。
楚依一听,仔细的想了想,然后道:“当初他回来的以后,夫君便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军队里,应该现在跟着在校练场,怎么了吗?”
“当初将阿偃的死讯带回来的是他,他撒了谎,一定知道阿偃现在所在何处。”沈君临道。
楚依一听,恍然大悟。
言人是和韩风一起回来的。回来时已接近傍晚。
当言人和韩风听闻温偃还活着以后,都不约而同的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震惊之色。
然而两个人震惊的意义却是全然不同的。
沈君临目光如炬,自然将言人那木讷的脸上找到了许多不自然的神色。
“阿偃还活着,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吧。”沈君临开口发问。
言人听罢,却无惧意,震惊之后表情了然,末了点了点头,恭敬回道:“是。”
“为何隐瞒?”
“奉主子之命。”
“那她现在在何处?”
沈君临一句一句的将近了逼问,言人却忽的缄口不言。
沈君临的目光凌厉,周身的气势让人不敢小看,言人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属下不能说,主子既然已给公子传信,那就还请公子耐心等待,主子定然会和您再次相见的。”
言人不能将天华山说出去,那里是温偃一直以来的净土,绝对不能让人将那处唯一让温偃安稳度日的地方也剥夺。
——况且,他就是说了,沈君临也很难孤身穿过层层毒障与陷阱,闯入天华山腹地,搞不好还容易丧命。
听到温偃的消息,言人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
温偃离开那个怪里怪气的宋延君,这算不得是坏事,可宋延君的为人他当初也都耳闻目睹,温偃能够离开那里,怕也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言人的目光坚定,似是唯有这个问题他绝不能让步,沈君临有些无奈。
问来问去,他还是要等。
可细细想来,如今他除了等,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
沈君临想罢,便进了屋子,那鹞鹰依然还在屋子里警惕的站着,见到宋延君进来,它有些不安的扇了扇翅膀,一双漆黑的眼睛明亮闪着寒光。
他也未多加理会,动作干脆利落的将那跟银针再次钉在了它的翅膀根处,而后将它抱了起来,走出门外,便扔了出去。
那鹞鹰见自己似乎完成了任务,便也没有半分停留之意,扑扇着翅膀飞入了夕阳之中,没入余晖,再见不得。
堂中。
沈君临离开后,楚依便让言人起身退下。
言人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刚想退下,却又忽的想起了什么,看向楚依,犹豫的问道:“公主,请问,暖春姑娘她……现在如何了?”
楚依一听到暖春的名字,面上便染上了些哀愁之色,她顿了顿,然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不太好,自从回来以后,便就没有出来过,那身上满身的烧伤,她也只字未提。”
言人听罢,心中却是一紧,他垂下眉眼,低头对着楚依道了一声谢,便退了出去。
沈君临和温言回到皇宫时已是晚上,言人也跟着进了宫。
沈君临对于暖春并没有过多的关注,所以当言人说要探望时,他也没有反驳。
夜晚的皇宫总是不太平静的,巡逻的卫兵提着灯笼穿梭在后宫各处的游廊里,有守夜的内侍在各宫各殿里开着昏暗的灯光。提防着些不知何时会出现的危险玩意。
暖春住在越宫的一处院落里。那里离长星宫不远,却都是比较偏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