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否,楚轩是爱着他的孩子,爱着子寂这个孩子,楚轩面色复杂地看了温偃一眼,最终背过身去。
温偃想要开口,奈何腹痛如刀绞就连说话的力气也失去,身上直冒冷汗,感到下体一股暖流流出温偃才慌了神。
“楚轩......我们的孩子......”温偃不记得自己那日是怎样求楚轩,只是后来想起来方觉得自己那时定是很丑,发髻散乱,衣冠不整而又浑身是血的人,能好看到哪儿去?
温偃泪流满面地看着楚轩地背影低声哀求,而楚轩终未回头看她一眼,温偃的视野与意识逐渐涣散,失去意识前眼底只余无尽的绝望,一旁的宫娥见温偃撞地那么重伤居然没有生息,有些不安地抬头去偷看
这一眼直接把宫女给吓蒙,惊恐地捂着嘴支吾道:“不,不好了,皇后娘娘她,血,是血!”
两月前宋贵妃诞下皇子,楚皇重理朝政,两月后,成昭皇后怀孕,不久,大皇子殁,成昭皇后的孩子意外胎死腹中,大皇子早夭当日,皇帝下旨,摘去成昭皇后皇后之衔,收回凤印,打入冷宫。
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地地方,风向变幻莫测叫人看不起看不透。温偃醒来,已是在破败地冷宫之中,破旧的床榻,不知多少人盖过的棉被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不大的卧房因家具甚少而显得空荡,房中为数不多的的家具,一张破旧的桌子已掉了漆,衣柜岌岌可危,仿佛风一吹都能散掉。
温偃醒来时房中空无一人,温偃双手颤抖地抚上腹部,在那里,她已感受不到生命的迹象,温偃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她的孩子最终还是没能保住。
在毓秀宫,她求楚轩时有多绝望,失去孩子温偃就有多恨楚轩。冷宫被视为不祥之地,平时就少有人来,在春夏时尚有几分生机,到了秋日,冷宫的树叶都落了个精光,显得更为冷寂。
空无一人的冷宫,就连墙瓦都是黯淡的灰色,落了灰,似乎全世界都失去了生气般,没有一点人气,周遭安静地令人害怕。
冷宫并不单指一座寝殿,而是几座废弃的寝殿被统称为冷宫,隔壁院子飘来带着药味的白烟,这烟灰白,飘在色彩黯淡的冷宫中显得更为诡异。
冷宫院中种着一棵高大的梅树,还未开花的梅树甚是萧条,温偃几乎是佝偻着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走到梅树下。
因才小产的缘故,身上使不上力气,小腹时而传来阵阵刺痛,温偃全然感受不到般,就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微微抬起头,今日的天是灰的,乌云将天空遮地严严实实,教人看不出时辰。
梅树枝桠光秃秃的,不甚好看,甚至有些丑。她靖国寺与楚轩见面那日楚轩说了什么呢?绝不再让她受一点伤害,信誓旦旦的誓言,也不过是两个月前才说的罢了。
宋娴的孩子没了,他亦亲手扼杀了她未出世的孩子,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不听她一句解释,对她的孩子没有一句道歉就把她打入冷宫。
至此温偃才后知后觉明白方丈那日说的话以及为何方丈会特地在靖国寺大门前等她前来,住持一番好心,到底是被她辜负。
“娘娘,你醒了!您的身体还虚弱,怎不在床上好生休息,奴婢去给您熬了汤药,熬的不比太医院的好,您将就着喝,对调理身体还是有些作用的。”
绿竹不由分说地把温偃扶回房内,温偃身体虚弱非常加上小产身体比易碎的琉璃还要脆弱,再不休息好定会落下病根。
温偃虚弱地厉害,绿竹强势起来时温偃拿她没有办法,只得被她“连拖带拽”地扶回床上,绿竹给温偃盖好被子,恐药凉了,立即凑到温偃嘴边。
温偃无奈接过汤药,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药苦地厉害,温偃以前时最受不得苦的,可此时就是喝下一大碗汤药也能面不改色。
“绿竹。”温偃以往唤绿竹时,声音或温柔或刚毅,可这一声,短短两个字,绿竹听到的是心如死灰的空洞,哪怕是温偃此时歇斯底里的哭喊,绿竹尚能感受到自家主子的生气,而此时的温偃,从前那双熠熠生辉的双眸,只余一片死寂。
“诶,娘娘。”绿竹双眸定定看着温偃,生怕她感受不到她的回应,温偃扫了房间一眼,讥讽一笑。
“随我来冷宫的可是只有你?”被打入冷宫的妃嫔多不会有随行侍女,自然,还有另外一种情况,你的侍女若愿意追随你便是另外一回事。
昭仁宫的侍女除绿竹是温偃带在身边外,其余的皆是后来楚轩挑选,本就不是亲近,被打入冷宫之人,相当于后宫没了这个人,那些人自不会跟着温偃到冷宫。
温偃被打入冷宫事发突然,绿竹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温偃出去时好还好的,被人送回来时却是一身的血,才小产身体还未调养,就被人丢到了冷宫来。
见绿竹面色为难,温偃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只是这笑带了几分苦涩,温偃拉过绿竹,让她坐在床沿边,温偃轻抚上绿竹额头上的伤。
“你何苦求他,他素来说一不二,又是为了子寂,你就是把头磕地血流成河他也不见得多看你一眼。”
绿竹额头上的伤颇为刺眼,伤口有茶杯口大小,伤口已结了血珈,血珈周围是一片青紫,无需看那时的情形温偃也可想到那时绿竹是不要命的磕头求楚轩。
“奴婢信娘娘,娘娘是最喜欢小孩子,从来没想过牵连无辜的大皇子,一直以来更是对大皇子关怀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