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楚轩就得知陈锦绣住进了温偃的院子,不知是什么缘由,温偃与陈锦绣素来水火不容,不想居然答应了,令楚轩有些吃惊。
原来楚轩还怀疑陈锦绣与温偃会处不来,看来是他多虑,楚轩没有命她们起身,而是越过她们走到石桌旁坐下,执起一枝花枝在手中把玩。
“都说冷宫的日子清苦,怎么朕瞧着你们几个过得颇为清闲,还有心思摆弄花草,看来是朕待你们太仁慈了些。”
院子角落里种的青菜在绿竹等人的悉心照顾下长势很好,楚轩是个内心极为矛盾的人,希望温偃照顾好自己,却不想看到温偃离开自己之后仍能过得很好,仿佛他的存在于温偃而言若有若无。
“陛下误会,是姐姐这几日身体不大好,妾身想让姐姐开心些,有利于身体恢复,这才让两个丫头去御花园摘了花来。”
陈锦绣不明楚轩此言用意,低着头不敢看楚轩,心里七上八下,温偃当年如何得宠陈锦看得最明白,温偃心中亦有着楚轩,这两人心悦对方,何苦要相护折磨。
“朕的废后好大的本事,才来冷宫多久,就与往日的死敌结下了情分,能让锦绣为你说话委实朕感到意外,不知爱妃是如何做到的?可否说与朕听听?”
虽是夸人的话,从楚轩口中说出却是讽刺的意味,温偃勾唇一笑,每每楚轩生气前总爱皮笑肉不笑地与人说话,上一刻与你谈笑风生,下一刻就同你翻脸。
“陛下谬赞,陛下若真想听是否先遣退左右,罪妾只想与陛下一人说。”温偃淡定自若对楚轩温婉一笑,她的身体撑不了多久,这将是她见楚轩最后一面,也是陈锦绣唯一可离开皇宫的机会。
她走了也绝不能让宋娴好过,陈锦绣不比宋娴聪明却不是好惹的主,再者陈锦绣的样貌与温偃有几分相似,温偃走后楚轩定对陈锦绣宠爱有加。
“好,你们都退下,朕亦有几句话要对爱妃说。”楚轩藏在袖中的手紧了紧,那手上拿着的恰是从鹞鹰身上取下来的信。
今日温偃穿了一身鹅黄的裙裳,楚轩则穿了明黄色,两人一深一浅很是相配,若没有发生那些事,此时温言定扑在楚轩的怀中与他两人斯磨,低语情话。
“罪妾在此求陛下一件事,求陛下恢复锦绣的位分让她回到自己的原本的寝宫,相信陛下早已知道锦绣是被冤枉,罪魁祸首是谁陛下心中有数,锦绣不该困身于此。”
温偃承认她留陈锦绣是出于私心,帮陈锦绣离开冷宫也算还了利用陈锦绣的情,陈锦绣出了冷宫之后,后头的路便要她自己走,她们两不相欠。
“你而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还有心思去顾及旁人,怎么不想想自己以后的出路,朕可不信你乐意在冷宫待一辈子这样的鬼话。”
温偃向往自由,皇宫对而言是个枷锁,当初她就动过留在天华山不回皇宫的念头不是吗?一辈子不许出入冷宫,就被困在这个小地方,温偃怎么可能安分。
“陛下说的没错,罪妾无法安分在冷宫中待个十年半年,不过本来罪妾的一辈子实在短的很,想来不会在此地待得很久。”
不可置否,楚轩在某些方面对温偃了如指掌,温偃一生追崇自由,天不遂人愿,她大半辈子都被困在牢笼之中,温偃只是发个牢骚,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温偃的话到了楚轩耳中就是另外一个意思。
“噢?没有朕的允许你想去何处?你若想着楚宁来救你出去大可死了这份心,这些天朕会加强皇宫的巡逻,楚宁一旦出现,朕定让他万箭穿心再让人砍下他的头颅让人送到你面前。”
楚宁以留在天华山陪着宋延君为代价留住了一条命,当下情况特殊,宋延君断不会让楚宁鲁莽跑下山来,好端端的楚轩提起楚宁来做甚,温偃已经欠了楚宁够多,要楚宁救她危险重重,温偃断不会这样做。
不明所以地看了眼楚轩,楚轩时不时就要来冷宫说上一番霸道的话,不知楚轩是否在刻意宣誓自己的主权,温偃不解道:“你发什么神经?”
“朕发神经?温偃你还要骗朕到何时,你可知朕为了护住你花了多大的心血!你却在冷宫借鹞鹰与楚宁来往,若不是御林军截获鹞鹰,朕都不知你当真与楚宁有书信来往!你可知朝中上下,上奏逼朕赐死你,你要朕如何!”
楚轩逐渐收紧手中的书信,他晓得温偃不会背叛他,楚宁的心中仅是叮嘱温偃好生照顾自己,除此之外并无任何过分的言辞,可楚轩就是不愿温偃与他之外的男人有往来,哪怕只是书信往来他也嫉妒的要命。
得知鹞鹰被截获在温偃意料之中,早在几日前寻不到鹞鹰温偃就知道鹞鹰凶多吉少,到底那鹞鹰跟了温偃好一阵,对鹞鹰有了感情忽然没了说不心疼是假。
“所以呢,陛下是如何看待此事?哈,想来陛下仅凭一封书信就认定我与楚宁有染吧,若不是如此认为陛下怎会来此?既然陛下心中已有定夺,陛下不妨将罪妾赐死,就当给众人一个交代。”
楚轩要命地嫉妒楚宁,温偃却丝毫不因这份嫉妒而感到开心,楚轩是一国之君,在江山社稷前沉稳庄重,私底下却是小孩一般,爱耍小脾气,甚至有些蛮不讲理,温偃最不喜的便是这点。
“赐死你是给了他们交代,谁能给朕一个交代,当初宋娴下毒害你,未保护好你是朕的错,楚宁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能离他远些便最好不见,你与他纠缠不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