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该知,沈某没什么耐心,有话直说,不要胡说八道这些有的没的,到底你知道些什么,你说殿下尚在人世,倒是告诉沈某,殿下现在在何处,他若还活着,断不会过了这般久都不回来见我。 ”
沈君临陪在温言身边三年,三年说长不长,不过他认识温言的时候,温言才十一岁,十一岁的孩子,性子最是耿直,沈君临自幼教导温言,对他的性子是摸地一清二楚,温言不喜过分热闹的时候,不喜与不熟的人说话,不喜至亲受委屈,不喜沈君临生气。
他知他诸多不喜,更知温言明事理识大局,他自知自己于越国而言有多重要,他若活着,绝不会躲着不回,安王战死,下葬昭陵,新君继位,太皇移居云杨宫,越国发生如此巨变,温言若活着,绝无可能坐视不理!
“诶,此言差矣,未必是不想回来,沈公子可有想过,安王殿下尚在人世,却迟迟没有出现,并非因他不想,而是不能。”观察了一阵沈君临才看明白,来人分明是来献媚,还能如此不急不慢实属难得了!
“什么意思?”沈君临把短剑的剑刃往那人脖子压近了几分,那个人不怕反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沈君临。
“沈公子不考虑先把我放开,我们两个大男人,这般实在有些不妥。”此时沈君临正把那人压在身下,一脚压着那人的下身令其动弹不得,沈君临虽然凝神戒备,如此姿势实在教人不能好好说话。
那人言语轻挑,沈君临脸一黑,果然翻身起来了,只是手仍揪着他的衣领,一脸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便一剑过去的神情,那人只得老实了,暂时他还不想丢了这条小命。
“安王殿下未死,并非我诓沈公子,实不相瞒,安王殿下此时在宋国皇宫,宋国陛下寝殿还阳殿,不知沈公子要怎么办呢?要直接把人要出来,定是不可能……”
一阵狂风扫过,打落树枝欲落不落的积雪,到了冬末,越国的雪已融地差不多,只是还见些许的白,树诸多枝叶未长,还光秃秃的,那些许的雪落在头,倒颇像是树原本长出来的枝叶。
“先生……”
“先生,醒醒,陛下来了。”沈君临睡地模模糊糊,被小厮晃了许久才不情不愿地睁眼,听见小厮似是说了陛下,才挪了挪身子想坐起来,人才起来,又被人压回了被窝里去,温偃给沈君临盖好被子,把人裹得严严实实了才放心些。
“你退下吧。”温偃对一旁紧张拘谨的小厮点点头,这小厮是最近才被提到沈君临身边伺候,没见过什么世面,见了温偃自是战战兢兢,唯恐自己做错了什么被砍头,他们这些活在社会底层的,可王公贵族还要惜命。
小厮得了允许,忙不迭退出房外,一边的温辞憋了许久,见小厮下去了才气哼哼数落道:“先生是怎么回事,以前身体也不见这般弱的,你是怎么折腾自己了?竟发了高热,两日也没下的来床?要不是阿偃……阿灵说,我还不知有这等事。”
温辞如今住在那处小院子,是很少与外界接触的,更不轻易打听温偃他们的事,免得给他们召来麻烦,在今日早时,温偃来寻了温辞,她才知晓沈君临病倒了的事,可也实在是怪了,沈君临体质不差,能教他病倒,可不知是经历了什么。
“也没什么,是没注意,不小心着了凉,不想让二位担心,实在抱歉了。”是没注意一时走神坐在窗边吹了一晚的冷风,不过这件事自然不能被温言知道,不然还不知怎么数落他不可。“陛下可把事情都处理完了才来的?”
沈君临抬眸眯了温偃一眼,温偃被他看得背脊一寒,在脸堆了笑,嘿嘿一笑道:“自然是把事情都处理完了才来看先生,不然来先生这里无故找骂不成?先生近来帮着朕忙朝廷的事,实在累坏了,朕回宫让太医过来给先生看看。”
其实沈君临这病来的不是时候,昨日沈君临病倒在家休整,不想在昨日沈君临不来朝,朝发生了一件让温偃颇为头疼的事。
“不必,臣识药理,自己调理是,无须陛下操劳。”沈君临本想摆摆手,奈何发着高热,头疼地很,也懒得动了,不过他可不是胡扯,论医术,宫里确实没几人能得过他是。
“其实……是有事需要先生须尽快好起来,近来西廊国异动,在昨日西廊派人送来西廊王的书,责先帝送了假的公主去西廊国和亲一事,要求交出真正的温辞公主,可教朕头疼。”西廊国使臣黑着脸送来书时,温偃觉得大事不妙,然而怕什么来什么,书所点之事恰是假公主代嫁一事。
出了这等事,难为了西廊国使臣没有当即跳脚在金銮殿对她破口大骂,从西廊到越国路途遥远,那假公主一路风尘仆仆地过去,才在那待了不到两个月被识破身份,温偃有些想不明白,西廊王是如何识破身份的,而且还如此固执的差了使臣来,要求交出真正的公主。
“那些大臣未说什么?”本来沈君临琢磨着如何开口同温偃说温言的事,西廊国的事一出,有关温言的事沈君临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到底温言还活着只是那个人的一面之词,有待查证,他还是亲自差人去查了再说。
“能说什么,这事算起来自是算在太皇的头。如今太皇退位,朕又是此前卧病在榻与这件事没有半点关系,他们也只能想着该如何应付西廊国这个大难题。”温偃耸耸肩,假公主代嫁是何事,他们在坐的几位最是心知肚明,但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