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话这一点祁玉学得很好,不卑不亢,完全不怕宋娴,爱憎分明的性子倒是在他父母亲那里学得很好,不过是说话的思维还是很幼稚是,一时温偃很是可惜,自己不能陪在祁玉的身边,先前她帮楚玉带过一阵子祁玉,这小家伙可爱的很,唉,眨眼间都长这么大了。
温偃感慨的同时,目光从始至终都紧锁在宋娴身,宋娴此人心肠歹毒,在温偃看来,她为了陷害旁人,宁可掐死自己的孩子,如何都不能放过别人,祁玉年纪小,童言无忌说起话来口无遮拦,温偃担忧他刺激到宋娴,此处人烟寥寥,半天不来一个人,宋娴兽性大发指不定做出伤害祁玉的事。
“嘿,我说什么那是我的自由,你这个人怎么管的那么多,我做什么你说,连我说话你都要说我的不是,我是如何得罪你了不成,是我母亲,也没有怎么的,偏偏你像个老妈子似的烦死人了。”
祁玉不耐烦地跳到将菩提树围起来的高台,他小小年纪,弹跳力惊人的好,跳到高台身高总算勉强和宋娴平高了,可以看出祁玉非常不喜欢宋娴,不然不至于骂她老妈子,连看着她的眼神都是充满了不屑。
“你!本宫是好声好气叫你回去,你是怎么对本宫说话的,本宫告诉你,多少人求着本宫多看她一眼本宫都不屑,本宫愿意在这里对你好言相劝,你应该感激才是,你如此出言不逊,可是你母亲教的”
温偃自认自己很不冷静,没想到还有一个自己更容易暴躁的,没了温偃在整个后宫,哪个妃嫔不是对宋娴都敬三分,偏偏宋娴在楚玉这里讨不到半点好处,楚玉不逮着她骂很不错了,宋娴生性多疑,祁玉与他娘亲如出一辙,愣是不给宋娴好脸色看,她沉不住气了。
祁玉闻言,嫌恶地看了宋娴一眼,那眼神和她母亲翻人白眼的时候简直不要太像,祁玉在台坐下对宋娴道:“你不要胡说,我母亲才不会教我骂人的话,我是不喜欢你而已,你也明明不喜欢我,为何还要在我面前嬉皮笑脸的,真是怪,你不难受,我看了还觉得恶心呢。”
祁玉蹬着两条腿,压根没把宋娴放在眼里,温偃见之眉头一拧,暗道不好,宋娴爱做戏,偏生又见不得人拆穿,一被戳到痛处势必翻脸,这里四下无人,谁知宋娴丧心病狂起来可会对祁玉做什么。温偃捏紧手的枯树枝,待会宋娴若是动手,她不介意直接去把人打晕,如此一来不用暴露身份处理后续亦简单地多。
“祁玉!朕看你是越发爱胡闹,你是非要气死朕不可?你母亲若知道朕跟丢了你,今年都不会与朕说话了,不能懂事些,整日里的知给人添麻烦。”楚轩骂着走进来,显然是被气坏了,也难怪,祁玉年纪小心智不全,遭了什么变故非得把楚轩吓死不可。
“陛下。”宋娴听见楚轩的声音,立即敛了戾气,笑着回过身,楚轩走到树边把祁玉抱下来,看到宋娴皱了一下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听语气不甚愉快,温偃好地看着树下气氛微妙的楚轩与宋娴,他们两人是怎么回事,楚轩对宋娴的语气有些不大友善,他们之间不是应该相处的很好吗?想到这里温偃翻了个白眼,她操心这个做什么,他们两个怎么样干她什么事。
“小公子走丢,臣妾不放心四处寻寻,没想到在这里碰见,正想把小公子带回去呢,没想到陛下找过来了,既然人找到了,时辰不早,不如快些回宫吧。”宋娴在楚轩的面前,多摆着一张媚笑的脸,那股甜美的劲仿佛要甜到人心里去,然而也只是她自以为如此。
祁玉把撩起一缕楚轩的头发,要往嘴里塞,楚轩抽回头发,佯装生气瞪了祁玉一眼,转过眼神对宋娴时愣是冷了几度,显然是嘲笑宋娴那番话,她会好心寻祁玉?不做害祁玉的事楚轩要感谢天地了。
楚轩的眼神戳了宋娴的痛处,宋娴的笑终于出现几丝裂痕,温偃欣赏宋娴一阵红一阵白的脸看的正入神,背脊忽觉一寒,抱着祁玉的楚轩忽然抬头看向温偃藏身的方向,温偃心一禀,瞬间屏住呼吸。
她挑开的几片叶子只不过是露出一条缝,若不是站在树下细细的看是看不出端倪的,楚轩的功底何时这般了得,她收敛气息滴水不漏,是受沈君临屡次夸赞的,她箭术不精,沈君临责备她时不会口下留情,夸过她的仅有此一点。
故而温偃还算有信心,正是因为太有信心,楚轩目光凌厉地看过来时,温偃感觉如剑横于喉还要令人头皮发麻,温偃大闹如一团乱麻,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
她该怎么办,方才有清晚在温偃还能勉强胡掐出一个借口来,这下她躲在树偷听,被人当场戳穿,还能想出什么话来解释?她不巧经过此处,觉得累了爬来休息片刻?统统都是狗屁,谁信。
在温偃头皮阵阵发麻时,楚轩收回了目光,温偃如获大赦,只是仍旧憋着一口气,不敢轻举妄动,唯恐露出马脚,楚轩摆着怀里的祁玉越过宋娴,冷声道:“回去吧,宋贵妃可不要再吹了寒风生了病,那可实在不好,朕没有力气再听人无病,烦得很。”
甩了宋娴一个眼神,楚轩抱着祁玉离开,宋娴脸色不大好地跟了去,院总算落了个清净,温偃抚了抚胸口,要说这菩提树的枝干虽然粗壮,但是横卧在躺了这么久,手脚压的有些麻了,撑着枝干直起身子,抬起头冷不丁看见一个黑影横在自己方。
那人一身黑衣,连同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