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楚轩握着令牌的手一紧,冷声道。
事关暗影阁,又是发生在离皇宫如此近的地方,他不能不在意,他已经失去温偃,就连陈锦绣都没了,他现在所拥有的,哪一样都不能轻易失去,无论是亲人、朋友还是他现在拥有的江山,都是他最后所拥有,也是他有余地还能留住的。
“遵命。”应鸟与应予退了出去,楚轩躺在塌上,终是叹了口气,温偃在时他诸多顾虑也没觉得如何安定,怎的温偃不在之后,他越发患得患失起来,如今宋家倒台,他心中仍是不安稳,总觉得自己还会再失去什么,他既然没有做一位称职的夫君,至少做好一位称职的君王,今夜奏折且不看了,先休息好,明日早朝,说起来,再过几日便是清明……还真不想面对这天的到来。
“哎哟,两位祖宗,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老爷今日回府早,问你们去哪儿了,奴才不敢欺瞒,如实对老爷说了,老爷听后面色不大好,两位快过去看看。”袁毕方与秦鸣鹤才回到府门口,还未踏上阶梯管家就先迎了出来愁眉苦脸地拉着他们往里走,听说袁成书已经知道他们入宫的事,秦鸣鹤不知所以脸色如常,袁毕方脸色就不太好了。
管家把二人饩屯肆讼氯ィ袁毕方解下腰间悬挂的佩剑放在门口,确定身上衣物整整齐齐穿着,头发没有凌乱才推开书房的门,秦鸣鹤见袁毕方如此举动用见了鬼一般的眼神看她,可不怪她如此表现,要袁毕方规规矩矩做人可不是难为他了,秦鸣鹤从前是从不见他在乎自己形象的。
“父亲。”
“叔叔。”
两个人一同踏入书房内,袁毕方正在看书,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目光扫过秦鸣鹤落在袁毕方身上,打量了一下才点点头,袁成书点头袁毕方才松口气,看来今日着装是过关了。看父亲面色如常,不似生气模样,怎么,是管家没有和父亲说明白还是父亲今日心情好不与他计较?就在袁毕方思量时袁成书把书往旁边一放,一开口让袁毕方险些直接开口认错。
“你怎么想着带鸣鹤入宫?宫廷不是游玩之地,你若想带鸣鹤出去玩,好玩的地方多的是,为父不是头一回和你说,皇宫还是少去为好,你何时才能听进去一两句?”袁成书说前面一句,袁毕方便下意识闭上眼睛,谁知袁成书后一句直接令袁毕方目瞪口呆。
袁成书没有直言正色训斥他已是难得,后面那句“好玩的地方多的是”让袁毕方大跌眼镜,他以为在父亲眼里,他除了好好学习听先生讲课之外,做旁的事情皆是名不正言不顺,谁想还有父亲叫他去好好玩的一天的时候。
“你不回话,可是对为父的话感到不满?”袁成书见袁毕方眼神呆滞地望着自己,只想上前去敲一下这小子的脑袋,他堂堂书生,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孩子来,也不知这个孩子除了样貌之外,还有什么相似,这个爱闯祸的性子倒是和他的母亲如出一辙,从前是为了他的母亲整日担忧,现在是为袁毕方操碎了心,当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啊,不是,孩儿谨听父亲教诲。”袁毕方回过神来,连忙答道。袁毕方低下头,余光瞥见秦鸣鹤憋笑的神情,不由得别过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心道完了完了,让秦鸣鹤看到他这个样子,待会出了书房,秦鸣鹤得嘲笑他一番不可,谁让他的父亲就是他的软肋,母亲不在人世,能听父亲的教诲对袁毕方而言都是一件心满意足的事。
“唉,你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听不进劝这点最麻烦,口头上答应,去不去做就不是那么一回事,罢了,不说你。鸣鹤,你来府中也有一段时日,叔叔不时常得空,疏忽了你,你在府中住的还习惯?这小子欺负你了么?”袁家本就不是大家族,家中亲戚不过几个而已,袁成书比较亲近熟悉的,仅有妹妹家的一个女儿,便是秦鸣鹤了,秦家遭遇变故,袁成书便待她如自己的孩子,然而无论如何安排袁成书都觉得有照顾不周全的地方。
“鸣鹤一切都好,毕方哥哥待鸣鹤很亲切,叔叔安心。”秦鸣鹤回礼道,秦鸣鹤在来袁府前,以为寄人篱下的日子不会好过,加上她从小和袁毕方就是冤家,有此机会袁毕方怎么可能不好生捉弄她一番,谁知袁毕方非但没有对她捉弄嘲笑,反而待她亲切非常,说一句受宠若惊不为过。
秦鸣鹤惊讶于袁毕方的种种言行,袁毕方何尝不是如此,听秦鸣鹤为自己说话袁毕方甚至怀疑起来,他没听错吧,秦鸣鹤在为他说好话?见两个孩子相处不错的模样,袁成书方才放心些,还好还好,他以为他们两个打起来都说不定,因此让管家盯紧了些,没想到他们二人相处出乎意料的融洽。
“如此甚好,说来过几日就是清明,我需回边城祭拜先祖,边城路途遥远,我的行程又急,你们俩不必跟着,我看你们二人感情不错,不如结伴踏青,清明行人多,你们二人切记不要贪玩,危险的地方不可去,觉得危险之人不可接触,明白了?”说罢袁成书自个都觉得自个废话太多,怎么说他一个孩子十四岁,另一个孩子也有十岁,怎的还要他这般操心。
“还有!有一件事极为重要,倘若听见有人谈论成昭皇后,切记不可参与其中,只当做耳旁风听了就过,免得惹祸上身,这件事比其他的都要重要,一定要时时刻刻记着。”
“孩儿明白。”袁毕方与秦鸣鹤齐声应了,袁成书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