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对峙的人都是红衣野战军(除了左水晶),欧扬作为屯垦军指挥官原本不用参与这场莫名其妙的冲突。
不过左水晶也掺和进去以后,情况就不允许欧扬中立了,他毕竟是左水晶的未婚夫(虽然还没得到双方家长承认),而且承诺过要帮人家(去年中秋),身为男人,这种时候可没有退缩的余地。
何况,宗伯风现在的想法等于把他之前给狮子挖的坑全填上,欧扬本来就很不待见这种短视的行为,况且这样做还抹杀了他迄今为止最大的功绩。
至于秦晴,她现在无官一身轻,可以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利润上,自然更加无法接受挤占企业运力的计划。
“各大企业承担了差不多一半的运输成本,允许我们留出三成运力本来就是朝廷和陆军司令部特许的,现在我们甚至还在本土投资大森林铁路,军方就是打算用这种翻脸不认人的玩法报答我们的投资?”
涉及到切身利益,秦晴也没法劝阻左恒柏了,她现在只能跟未婚夫站在一起:“中郎将大人,如果您坚持,我会提请总行去刑部跟您好好理论一番!”
华夏刑部的办事特色是一切按《大华律》为准,既然《大华律》确实有保障政府与私人合同执行的条款,那么顺丰行或者别的什么企业拿着已经签订好的合同去刑部“鸣冤”,军方在这场官司中必败无疑。
“那也是战争之后了。”
宗伯风显然并不打算退让,有一句话他没说出来,不过在场诸位都知道,所谓‘胜利者不受指责’,如果远征军获得胜利,那么即使战后判决军方败诉,也是陆军整体给宗伯风的决定买单,大不了赔偿损失,这又不是多么严重的事。
“监军阁下,您是想为战争的胜利竭尽全力,还是想任由这些奸商为私人的利益置战争胜负与不顾?”
中郎将把裁决的皮球踢给陈厚照。
两方面都认为自己的立场甚正,因此互不相让。
站在皇太子身后的那位女海军,在陈厚照沉思的时候,突然说话了。
她没有理会针尖对麦芒的两帮红衣军官,而是直接问欧扬:“这位大人,请问您是哪位?”
人家是校尉,虽然与自己不是一个系统,但欧扬还是立正行了个陆军军礼:“在下远西军团下属屯垦军混成旅代理旅长,欧扬。”
“欧扬,欧去病~~~”女海军还了个非常正式的海军礼,同时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久仰了,欧老师。”
“欧老师?”
这三个字发音很清晰,而且带重点强调。包括欧扬自己在内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倒是沉思中的皇太子被这句话惊醒了。
“原来是您啊~~~。”陈厚照和李华梅明显都对欧扬很感兴趣,但连欧扬本人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欧扬问道:“殿下和这位海军的大人认识下官吗?”
“啊,这事等会再说,我们现在还是先处理左将军质疑宗将军的事吧。”
“欧老师,请问您反对宗将军的理由是什么?”
‘你也叫我欧老师?’欧扬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该不会是因为那个吧?’
现场的军官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欧扬看,他们那都不明白一个刚刚升职的代理屯垦军旅长是怎么跟海军出身的皇太子有交情的,而且还能让对方称呼“老师”。
这其中,疑惑最大的就是熟知欧扬的第一旅军官,他们都知道欧扬出身非常普通,如果说有什么背景的话,大概也就是学政一级,再就是岭西路的文武官员都对他印象不错,以及追求左家的姑娘,算差不多到手了。
这其中哪一个背景都不值得皇太子用尊称。
欧扬用眼角撇撇他们,发现人群中的左水晶正用混合着崇拜和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
这倒是容易理解,左恒柏现在的处境很不利,他们左家确实是在军队中很有人脉的将门世家。
但问题是,对面的宗将军也是,而且人家是禁军的世代将门,战斗力不谈,天子脚下,至少这人脉就是天生比别人好。
况且,左恒柏是在以下级质疑上级,在军队这种等级分明的地方,这是非常非常危险的行为。
欧扬能明白,左水晶是希望自己能帮左恒柏一把。
这是当然的,于公于私都得帮。
“我请大家先来看看一份合同。”
欧扬把今天跟无敌签订的倾销合同掏出来,递给陈厚照。
‘阿弥陀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真是天助我也。’欧扬心花怒放,实在没想到先跟狮子见面还有这种好处。
如果只是一个月15000匹布,在满屋子权贵面前恐怕不值一提,但现在这份一年超过1100万元的倾销合同就不一样了,这等于欧扬在军队之前通过谈判砸开了奥克的大门。
这份合同放在眼前,足以让全国的资本家疯狂,别说一个小小的中郎将,就算全部陆军都团结在一起,也得掂量掂量直接与一个新兴阶层打擂台的后果。
何况,现在还有一位参将与宗大人大擂台。
“这么大的数额?”看完合同,陈厚照惊讶的叫了一声:“而且主要以纺织品为主?”
皇太子突然想起去年在江南见到过的那些纺织工人,如果当时有这样一份供货合同,自己是不是可以当场逼迫黑心企业主们给工人加薪?
“实际上,如果我们能够保证合同执行,我有信心让对方接受更大的供货合同。”欧扬信心满满的宣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