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晴又有些不来气的道:“难道刚刚说的还不够?你都不追问我细节和旁证,代表你根本没正视我,你不信任我,没必要说下去了。”
“我信的,只因为那些事我了解的比你还多,没必要询问细节。”王雱道。
曹晴楞了楞。
王雱忽然道:“说说你在永乐市出现的事。”
曹晴有些迟疑,最终用相对平和的语气道:“这些我早想说的,看到你对小铃铛还不错的时候我就想说了。可惜没机会,我们有过节,我怕你不信我?”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本官不信你?”王雱道。
曹晴又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到西北,固然有代替道门周旋的用意。但我一直都看不惯家父作为。我不‘清静’,作为年轻女人我总是喜欢幻想,幻想有天会有神人来拯救这片土地。你到任抚宁县后的事虽然正确,却和我想的完全不同,你是个坏人,不是传说中的完美神人……“
接着道:“你有可恨之处,但不影响你是个好执政官,从你大里河硬刚绥德军时我知道你闯了大祸,但也代表了你做事的决心。那时我觉得你将来会有作为,我不求回报,愿意帮你一把。这就是我进永乐市和一些人谈判的原因。”
“大人你觉得每年冬季粮库起火是假的?今年为何没有发生呢?”到此曹晴当仁不让的道:“是因为我,三山七寨的人原本就各怀心病,心不齐,他们可以算是我父亲的人,也可以算是大藏明王的人。我以‘曹帅长女’身份去略施小计,今冬抚宁县自然平稳了。我知道你是真正救抚宁县的人,于是我不是帮你,而是帮抚宁县一次。那时,正是你抚宁县最缺粮食最困难的时候。”
以很平缓的语态说到这里,最后曹晴问道:“大抵就这样,我不求你回报,你信我吗?”
王雱大昏官的模样道:“既然不求回报,干嘛纠结于我到底信不信你?这根本不像洒脱,除非是……你偷偷的喜欢我?偷窥我的私生活。”
“你!”曹晴再次被惹毛了,寒声问道:“你到底信不信我?”
王雱智者先知、外加大导师的那种姿态,起身走了几步道:“姑娘别恨我,在猥琐的人格上我根本没信你的理由。在合格执政官立场上,没有哪一人或者哪一天特别重要,你没做过伤害抚宁县的事,所以我最多不会代表抚宁县评判你。”
“……”展昭感觉不妙,这家伙的猥琐之处就在这里,他一边得罪人一边试探对手底线,然后慢慢的潜移默化把人忽悠瘸了。让人又爱又恨的存在就是这样炼成的,这种猥琐神功只有大雱能炼成,其他人不能。
果然,曹晴虽然没听到自己所想的那个答案,却楞了楞,顺着王雱的思路去想了一下,有点理解,换贫道在他的角度,面对以往两人间糟糕的情绪,他能做现在这番论述已经很不错了,真是他说信任,那才是不能听呢。
“既然如此,的确是贫道想多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你的考虑中,你也没说错,我做事不求回报不求名分,就无需纠结于你是否信我。大人你自己多个心眼,你有天下无敌的展护卫保护,政治上也有免死牌。但其他人没有这些,你需多为治下的百姓考虑。”曹晴苦笑道。
听到这样的夸赞,展昭把腰挺直了一些。
王雱和曹晴则一起觉得展大侠很蠢,他的腰已经笔直了,刻意去挺的话叫矫枉过正,看着就很傻帽。
面子还是要给些的,王雱也不去调侃展昭,反问道:“姑娘似乎话中有话,你的言下之意是?”
曹晴道:“你的作为就快引起一些人注意了,再往前一步就是红线,局面会很糟,必须马上停止抚宁县和金三角牧民交易牛马的事,否则不仅仅是越来越多的边民会被杀死在路上,抚宁县城也很快会有一批大藏明王的徒子徒孙找上门来。这对发展不利。”
王雱微微点头道:“我知道现在是韬光养晦闷头发展的时机,我也知道边境牧民来抚宁县交易这事上、他们在途中被杀死的越多,越不利于抚宁县名声,这会被某些思想冠以‘被诅咒之地’的不祥概念,对往后抚宁县长足发展不利。但限于特殊原因,现在我县需要大量牛马参与建设,先不考虑价格,我现在连进入绥德军官市高价购买都做不到。这就是我和西北政治军事对立的代价。”
曹晴迟疑片刻道:“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我听着。”王雱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这个态度让曹晴还算满意。
曹晴道:“你不动三山七寨是暂时不想破坏发展建设局面,他们暂时不来骚扰你,是因为他们内部不和,还因为我去警告过后,他们对神机营以往的战绩、以及你手里几百架神臂弩有顾忌。于是形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为了求财,他们的贸易线必须从抚宁县范围过境至绥德要塞,否则若他们避开抚宁县辖区,绕一大圈从延安府区域过境绥德军太远,变数更大,会触动不同的利益群体。”
顿了顿她接着道:“大人你为了求稳定,暂时不会真的去动他们的贸易队伍。但就以我了解到的他们心思来说,可以利用你恶名在外的局面,由我去周旋放话说‘您盯上了这条贸易线要动刀’,鉴于你一言不合就把绥德军两个精锐营缴了的劣迹,我觉得他们大概率会信这流言。”
王雱考虑顷刻,微微点头道:“你说的之前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