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下,拼住了呼吸的他们憋得脸红脖子粗,大雱仍旧在撸1管擦枪。
韩琦几次催促,有些不耐烦之际,王雱忽然性的抬枪扣动了扳机。
碰的一阵烟雾伴随喷火,远在六百步外的泥砖被爆掉,残缺了一大块。
韩琦的心腹上次就见过这些,感觉还略好些,韩琦本人则是瞪着眼睛,脸颊都有些抽搐的模样。
不等韩琦说话,大雱第二次装药完毕再次举枪,碰的一枪又撸了过去。
稀里哗啦——
泥砖全部散架。这是两枪就全部打散了泥砖,代表威力更大了些。
是的枪还是那只枪,反复测试下,得益于第二代火药工艺更好获得的加成,射程更远威力更大了。
韩琦总归是古代人,拥有些npc的特质,虽然已经停火了,他仍旧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发呆了许久,之后忽然发疯似的朝王雱冲来,夺枪打算亲自来一发。
卧槽总归是能上马打仗的人,他犯浑起来力量奇大,夺走枪后还把王雱甩翻在地上了。
“……”对此其他人只能表示眼瞎没看见。
研究了一下,韩琦也没弄懂要怎么操作这东西,于是这才尴尬的看着摔倒的小孩道:“刚刚倒是老夫鲁莽了,没伤到你吧?”
换其他人一般会说“相公你伤不了我”,但王雱却满地打滚一会儿说腰疼,一会儿说头疼,一瞬间感觉他全身都是病,并且似乎全是韩琦造成的。
这让一向雄心壮志的韩琦汗流浃背,要是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有黑打他一顿的冲动。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总体上这小子就是个无赖。
犹豫少顷,韩琦便怒视着心腹护卫道:“你还愣着干什么,不快些把小王大人搀扶起来,没见他不小心自己摔倒了啊!”
周围的人就开始起哄拍韩琦马屁,同声说道:“是啊是啊,此番乃是小王大人不小心自己摔倒的。”
对此王雱想死的心都有了,民望大、年纪大、官又大的人就是有好处啊,总体规矩仍旧是小屁孩无人权。
目测一下似乎也骗不到医药费,大雱只得安分了些,起身站在一边了,却就是不帮韩琦装药。
韩琦自己又研究了一下,还是不得其法,面子下不来,他便装作已有心得的样子把火枪递给旁边的人,捻着胡须道:“此种神器虽然复杂,但老夫已经了然于胸,威力较大唯恐吓到别人,不宜多试,今日就这样吧。”
“相公英明!”
周围的人响应着,急忙把燧发枪拿去藏起来了。
让其他人退到远处后,韩琦道:“小王。”
“下官在。”大雱微微躬身。
“你到底是怎么得到这些秘方的?”韩琦捻着胡须。
“乃是梦中遇到一老爷爷获知的秘方。”王雱道。
韩琦再一次汗流浃背,感觉很热。
老韩又背着手,看着六百步外那摊被击碎了的烂泥许久,叹息道:“孩子啊,你果真是我大宋祥瑞,搞出了这许多神奇东西,尤其这燧发枪,堪称颠覆战争规则的神器。男儿在世,当满怀为国征战之心思,生死尚且要抛至脑后何况是区区利益,你说对吧?”
“是的。”王雱点头。
“那么你算好男儿吗?”
韩琦这么问的时候大雱转身就跑,却被老韩揪着衣领跑不掉。
韩琦把他拖过来拍拍肩膀又道:“目测你总体是大宋好孩子,所以尽管年纪和地位差别很大,不过你这兄弟老夫也结交了,择日不如撞日,不若就在今天试枪之地,你我结拜为异性兄弟意下如何?”
卧槽这明显是要被他敲一锤子的事,大雱再次逃跑,却又被拖回来了。
话说官场又不是江湖,官场上的兄弟绝逼是用来出卖的。
韩琦又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把一个玉佩给王雱道:“老夫身无他物,就以这为信物和你交换,作为见证么,你把刚刚那只燧发枪送给老夫,没意见吧?”
“……”王雱拿着玉佩开始观察成色。
“你到底几岁了?”韩琦又问道。
“回答相公,小子马上十四岁了。”王雱感觉此番简直被强买强卖了。
韩琦点了点头,牵着他的手道:“大丈夫当了无牵挂,也当横行于世。你别老想着用利益衡量一切,也不要老是关注玉佩成色,礼轻人意重,你只需知道这是皇帝给我的,将来你多子多孙的时候,让你那不成器的儿孙拿着此信物去见皇帝,一定会给予荫补职务。”
汗,这还真是大宋规矩。不止老韩会这么干,将来的王安石也会把皇帝赠与的信物,转赠给他庶出的那一系子孙辈,也就是王旁那支,为了就是对他们的愧疚、让他们在学业不成的情况下,能有个荫补职位获得一份供奉吃饭。
“走吧,今日你我一醉方休,痛饮之,好好谈谈关于燧发枪订单的事。”韩琦想到就拖着小屁孩走。
大雱干脆赖在地上不走,喝醉了还谈个蛋的生意啊,那不被他敲闷棍是不科学的,于是急忙道:“相公明鉴,我县还困难,没酒。”
“?”韩琦不禁挠头了,这倒也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白日目睹燧发枪试枪一幕,韩琦真的鸡血了。
这些年韩琦从来没轻松过一天,总感觉大宋这个丰乳丰臀的**周围有一群贼在虎视眈眈,自建朝始就一直处于危险严峻的形势当中。
雍熙北伐惨败,收复燕云十六州彻底成为梦幻泡影,还没日没夜的举国处于恐惧辽人的心态中,坐看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