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下,神机营行走在旷野里,草原上。
迅速完成手续果断离开兴庆府后,已经有四日。这个期间曹姑娘没有笑容也不爱说话,除了会偶尔在远处默默看着大雱外,她对谁都不理不睬。
别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是心有灵犀的大雱知道,她不是犯浑而是想不通。
现在曹晴对自己感觉到又熟悉又陌生,这种感觉真奇怪。她不知道“坐牢”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出狱后她主动把大魔王按倒了,那明显是她以前最恨的不要脸行为,但在当时她竟然会很喜欢。
曹姑娘也知道了王雱遭遇,大魔王进兴庆府出使简直就是一段离奇的事迹,他有很多妥协和委屈都没发作出来,拥有道心的曹姑娘觉得应该心疼他。不过心中的哪颗魔种,又让她对大魔王在兴庆府的那些惨剧和委屈有些笑不动。
总体上,这些就是现在的曹晴风格。道心种魔让她拥有了悲怜又一本正经的美丽外表,心理也埋藏着猥琐腹黑。
大雱全然相反,张扬出格又可恶的昏官皮下,埋藏着一颗成色不错的良心。
这些导致了曹姑娘和王雱不怎么说话,但相互间的吸引力是有的,这是一种本质上的寄托,像是天地交泰,而双生万物。
根据这些现象,无师自通的王雱又有了些心得了。不论道心种魔还是魔心道种,看似厉害,但单独存在的时候都有很大瑕疵。只有真正两个拼图结合的时候才是四象也是万象。就像一张完整的太极图,这才是真正的奥义。
所以不用去尝试也知道,当大雱和曹姑娘一起出现的时候,就是缥缈峰神技《八荒六合换日大法》的克星。
王雱思考到这里,远处的曹姑娘有了感应,便策马过来靠在了王雱身边行走。
曹晴道:“发生了许多诡秘的事件,你为什么不好奇。譬如这个期间辽国皇室的动弹,节骨眼上耶律洪基的大将离开上京等等事,另外多吃己和你苦大仇深,他安排你上萧炎珊的马车,而你又被宋国自己人险些误杀,等等事件很像多吃己在搞事,但你却不出声就来开了?”
王雱道:“许多事都不会有真相。正因为看起来像多吃己,才不一定是。他想坑我不假,但他应该没能耐发动这么大事件,这不止涉及了一国,所以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期间我们自己宋国也发生了许多事。只是我没收到汇报而已。”
“下一步你打算把我怎么样,我现在还是宋国重要通缉犯?”曹晴并不是太在意的问道。
“为你正名的事留待将来吧。这并不难。当务之急,你背负着这个名声处于暗处对我更有利。”王雱没心没肺的样子道:“现在仿佛天都被人换了一样,没确定汴京什么情况我是不会进京述职的,曹姑娘先行一步,秘密进京把局面弄清楚后,在告诉我。”
“为什么你觉得我背负着通缉犯名声处于暗中有好处呢?”曹晴好奇的问道。
“你师傅很早以前有了星变预言。所以这个时期他一定在汴京,你背负叛国的名誉假戏真做的去见他后,基本就能判断出大抵局面来。因为如果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这个时候他就只会信任见不得光的你,进而利用你。”王雱道。
曹晴想了想觉得这太猥琐了,不过又隐隐约约有点喜欢这心跳的感觉。
想定,她竟是不告别一声,就快马加鞭的离开了大队先进一步进京……
尽管西夏祥祐军司最近这段时间坏了规矩,一直有八千精骑驻扎在敏感地带永乐市一线,和抚宁军有摩擦也有对持,不过始终有惊无险。
对于抚宁县体量、那残缺的城墙,不足六百人骑兵,百废待兴的事业,所以这个时期要说抚宁县不担心那是假的。
当初老百姓们信了王雱,有了信心,于是尽管抚宁县的日子还不算富裕,他们大多数人修了房子,或盖了新屋,置办了家具,结婚生了娃。
好不容易有了这得来不易的一切,谁都害怕失去,于是谁都在担惊受怕。因为只要有任何变动,永乐市八千西夏精骑只需一日就可兵临抚宁县城下。
这段时间经济也受到不小的影响,因为这样的局势下,那些原本初步信了抚宁县,频繁来往于绥德军和抚宁县的中小商贩,许多都不敢来了。他们的确需要做生意,但条件是他们躲在绥德要塞中,让抚宁县送货上门。
抚宁县已经没有多余的人送货了,基本已经用满。
王雱离开后定下的生产基调不能变动,于是只有组织全部治安差人、以及一些老弱病残参与运送物资。
这样才行,抚宁军编制有自己的任务管不了。
于是真正损失的经济,就是这个时期送货上门的队伍,经常被骑兵姿态的不明马贼打劫。有许多抚宁县的产出物资被劫走,还发生了些伤亡事故。
王雱不在的这四个月来,为此已经死伤三十多人。
不明马贼到底是谁?
谁知道呢,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兴许是三山七寨的土匪利用这个抚宁军被套牢的机会在谋利搞事,还有可能是和抚宁县有仇的曹首义出阴招。
总之现在后方还好,但作为第一线的抚宁县,一直都持续在兵荒马乱的气氛当中。
不过抚宁县本地人一个逃户没有,相反人口还在缓步增加中。这是因为大雱之前定下的政策:不追缴逃户,免身丁税。
这个政策是战略级武器,一以贯之的持续到现在,当初那些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