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双想了想,女强人的样子微笑道:“好吧大人理论已成,我不想和您争论。关于这些大宋律还没有规定,抚宁县的确是你一手遮天说了算,但其他地方就未必,譬如仅仅是抚宁县和绥德军区段铁路,就涉及了抚宁县和绥德县两个行政区。你要自己修的话,得先搞定绥德县,但是你和他们似乎苦大仇深的样子哩?”
吕惠卿也不禁大皱眉头,这是实际存在的问题。
王雱道:“于是改革就真要开始了,我会有相关的系统性策论呈交我父亲,最终我希望的路线是由工部牵头,把这项计划收归中央,进行统一策划。”
叶无双道:“姑娘我不敢妄议你父亲老王相爷能力,但这样的话,恐怕你们得做好改革派和保守派间的酷烈拉锯,那会表现为政治斗争的形势,庆历新政的列子在前,建议你们三思。”
吕惠卿不但心口薄凉薄凉的,甚至也已经提前再想一些用于对付保守派的手段了。
王雱却是微笑道:“现在还没发生,有很大的相互妥协余地。你懂的,我一贯思路是分享,不独吃,大家都有得吃的时候就安稳,否则不瞒你说,我父亲能力一般,但他生来就是和保守派斗争的,看起来他如果以新政思维强上会形势不妙,但不要以为他好欺负,你们首先要考虑到他儿子是谁,不是我吹牛,仅仅是老吕出手,都能把你们整的跳脚。”
吕惠卿再次受宠若惊的低着头。
王雱又总结道:“所以少说无用的废话。只要现在已有一定基础的我那老爹、他真敢组建新党迎头上,在政治上抗住腐儒派和保守派,那么我的执行力是个什么样,大家心理就没点逼数吗。怼下去的结果,我不敢讲你们会败,但我敢肯定你们赢不了,且以我的性格而言,我败的时候会顺便带走一波敌人下地狱,这是魔王意志和信条。”
老吕也热血沸腾了,一想有道理,在这个混乱的时刻,只要老王相爷敢扯起新党大旗来,那就还真到了埋头做事的时机。
叶无双想了想笑而不语,又以很缓和语气的道:“这些太远,对谁都没什么好处。姑娘我发现啊,从西夏回来后你越来越坏了,我掌握了很多关于你在西夏的黑料,你又好色又可恶,所以姑娘我怀疑,你现在说这些,不就对我要挟近而达成一些你的目的吗?”
“胡说八道,你又是听谁说的。”王雱老脸微红的样子。
吕惠卿也指着她的鼻子道:“没原则的话不许乱讲,整天捕风捉影的,老王相爷家公子的名节,怎是你个小妞可以诋毁的?”
叶无双惊悚的道:“我诋毁他?他的名声还需要诋毁?套用他的话,他是个什么尿性、在西夏干了些什么,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她要不是叶家的人,老吕真想把她抓进去喝茶。可惜,发现大魔王没有生气,只是神色古怪了起来。
叶无双不多说了,暧昧的样子看了王雱一眼道:“今晚来我房里,细细的慢谈。”
“正有此意。”王雱深以为然的点头。
不论由这块路权蛋糕带来的利益有多大,能掀开多大的撕逼,那些是以后先不谈,所谓只争朝夕,当务之急先快刀斩乱麻的敲定抚宁县至绥德县段铁路,先运作了起来再说。
就像后世设计个芯片“流片”花费的代价很大一样。叶无双已经花费心思、烧钱设计了火车头并且制造出来了,能用,在此基础上稍微收集数据修改一下,就可以开始试产第一代火车系统。
这不论带给叶无双的利益,还是抚宁县的利益都非常大。所以需要快刀斩乱麻的先上马运行。
这些东西王雱当时没有精力财力人力去搞,且真的在路权上面临很大的政治问题,蒸汽机的热效率也太低,所以王雱暂时没搞。但叶家搞了,有了思路,如果不用起来,这笔资源就浪费了。另外如果慢一步,被他们开先列从朝廷的层面,从其他地方、譬如他们所能控制的那些官僚手里拿走了路权,那就真出幺蛾子了。
在不革命的情况下、王雱有把握把大宋带出黑暗的依托就在于革新,也就是搞出新东西进行升级。大宋的规矩,人家原来已经有的,你不能去拿走,只能想办法把他们已经有的东西慢慢边缘话,从战略地位变为可有可无的东西,这就是方式。
譬如漕运已经被既得利益群体绑架,成为了人家核心利益的时候,轻易是没谁咬得动这个蛋糕的,那么就只有研发新的东西代替漕运,譬如铁路,又把路权握了官府的手里,漕运自然就边缘化了。
耕地也同样,王安石后来的遭遇证明了谁也拿不走员外们手里的田,那么要想把粮食变多,官府只能去开发新田。当然也不建议像韩琦那样组织暴走农民直接去走钢丝撩拨辽帝国,其实科技就能解决问题,譬如很多土地只要有水就能变为耕地,现在没水,是因为挖渠成本太高,引水抽水的成本太高。
但随着工建发展,机械动力应用,这些都不是问题,可以在不动原有利益者蛋糕的情况下,把田变多,员外们的田少了,话语权比重当然也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