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夜间到正午,湟水沿线战火飘飞。卓洛兰兵团明显违背了漫咩命令,全线出击遍地开花,目的就是强渡湟水。他们分别于民和、通潢、乐都、绥远、甚至保塞等多线地区同时展开强渡计划。
抚宁军力量薄弱,整个湟水沿线漏洞太大,根本是想堵也堵不住。
除已知的上述五个渡口地区外,王雱相信卓洛兰不仅仅有这些渡口,她甚至会把战线延续到青塘、宁西一线。那些位置有漫咩主力存在,王雱部根本不可能去阻止的。
也就是说,极其聪明的卓洛兰正在复制当初的“百团突围”战术,这个过程她的代价会比较惨痛,但犹如过江之鱼穿插,最终怎么的也会让她的主力保存下来,用于北线和王雱部周旋。
除非因内部矛盾她被漫咩以“违反军令”斩了,否则看得见的时间里,宗城基地已经不在安全,迟早会被她的重兵吃掉。
好在当初为了不让王雱过湟水,整个河道桥梁都被卓洛兰毁了,现在气温已经很冷,于这种情况下和南军司要遇水搭桥,还要面临河对岸射程超远的志愿军燧发枪狙击,所以哪怕卓洛兰渡口通道数非常多,但暂时进度有限。
艰苦的湟水保卫战持续到十一月八日清晨、眼看力量薄弱的抚宁军在分兵的情况下、已无法有效阻止卓洛兰主力过湟水,于是王雱临时调整战术,进行收缩。
志愿军宗城行营内,王雱连盔甲都没穿,因为天气已经很冷了,那金属甲穿在身上就是个“散热器”。
背着手踱步少顷后,王雱指着军事地图的多个区域:“看得见的地区,卓洛兰部于民和、通潢、乐都、绥远等多个地区突击修渡口。我还曾经带五十农民于通潢渡口,用猛火油阻击他们。但效果太差,因湟水流速过急,我军猛火油很难形成有效防线。”
“不得已下我抚宁军所剩两千人,现在分为了四部,依托燧发枪射程阻挡她们。但效率太低,看得出来卓洛兰这次是来真的,已不计代价,所以看得见的往后,我认为卓洛兰部主力过湟水、已成为了无法逆转的事实。”
到这里,众人深深的吸冷气,毫无疑问,卓洛兰部过湟水后一定死攻宗城基地。
王雱环视了一圈后道:“打仗不能固执,有时候打得赢,但也有的时候打不赢。既然不以我军意志为转移,我的规矩就是不纠结,放下,转而去做我们能做的事。”
众人面面相视。
“那我们能做什么呢?”到此王雱再次指着地图两处:“渡口太多已封不住,那么不妨回到我的最早思想上来,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既然封不住,那不封。更远的乐都和绥远等地区我们真的管不了,就着眼于对我军威胁最大的民和与通潢渡口。”
“怎么做呢?”顿了顿王雱语出惊人:“把已分散的部队撤回来,集中于通潢和民和两处地区打伏击。明面上仍旧做出我军兵力不够,守不住两渡口的态势,故意放一部分西夏军士过河,其后以猛火油烧桥,阻慢他们的过河流速,隐藏之部队其出,打残于通潢民和两处抢渡的兵团。”
顿了顿王雱再道:“这么做的确是对西夏军的伤害,但仍旧有效无法扭转湟水北区的被动。但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做了好过不做,减弱了她们的士气和实力。只要我们能吃掉通潢和民和两处渡水力量,卓洛以西。那么就算没有漫咩干扰,她的主力要重新集结,往东威压我宗城基地就有个过程。与此同时,她的主力必须再渡过一次湟水与乳河岔口。”
王雱指着地图:“这个湟水岔口发生过什么呢?最早时候好大喜功的董毡部,就是主动出击这里,被卓洛兰的火枪团阻于湟水岔口重伤。于是只要我军收缩力量,于民和、通潢两处胜利,理论上就有时间差再次于湟水岔口,把当初卓洛兰对董毡的战术复制张贴。”
“如果她不想打湟水岔口战役,就必须绕开较长的支流乳河,那要多走至少四日,从南宗地区绕道、重新对我军进行围堵。有这个时间,我们的战术喘息会更大。”
听到此处,穆桂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大魔王脑洞和胆子都很大,却也算是可行之策。
不过穆桂英也指着地图道:“需要提醒相公的是,若我军现在不立即拉着走,留下来强打通潢和民和,就算能做到全歼。卓洛兰也大概率不会在湟水岔口和我军交战,她真会绕路南宗地区。那么一但她的主力行军神速,有效利用时间差行军至南宗地区后,就等于我军进入了口袋,那时北面有她重兵封口,西面南面东面,我军面临天然河套围堵,于这种形势下穿插突围恐怕不可能了?”
王雱点头道:“有你说的这个可能,所以这就是效率和速度的比拼。若卓洛兰主力的行军速度,大于我们歼灭通潢民和两个强渡兵团速度,那我军的确就陷入了四面楚歌境地。”
到此环视一圈,王雱再道:“有没有救药呢?要我看有是有的。前提是我们必须打得赢通潢和民和强渡的两个兵团,这个期间若能等到积石军援军到达,那就死守宗城,于凛冬中拖垮卓洛兰部。若等不到积石军,那我军就再次五渡湟水,远远的拉着队伍走嘛,她来北区我们就回到南区,我和这个娘们算是铆上了。她简直是阴魂不散。”
到此没人再说,全体立正道:“誓死追随相公于通潢民和两地,尽量歼灭南通密和瓦刺兵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