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堂内,王雱死死盯着孙二娘,却不说话。
孙二娘以为此番必死了。毕竟马金偲叫出那句“发现很多钱”后,江湖规矩来说,基本就会发生杀人越货。譬如如果换做她孙二娘的话,早一刻钟前就反身回来一刀把人杀了,直接把骨头都剁成磨粉状,和肉混合在一起制作包子。
于是,根据王雱的表现,聪明的孙二娘隐隐约约发现了“王雱不敢杀人”的事实。
孙二娘当即哭了起来道:“还有没有天理,你似乎是官宦子弟,何故如此迫害良民呢?你们这些狗官若要钱财,直接拿了去便是。何故还耽搁这么久,如此侮辱我等?咱们赚个钱逃个生活容易吗?”
王雱眯起眼睛道:“我总觉得你们是有问题的,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事?那些包子里到底什么肉?”
这么问王雱当然不指望她会回答。只是看她的“下意识表情”。一般情况下来说她犯的事越大,被问及的时候虽然不会回答,但表情反抗就会越激烈。
可惜王雱失望了,孙二娘一脸如常,没有任何反馈。
于是王雱觉得非常棘手。这个现象只有两个解释,一是他真的犹如莲藕一般洁白。二,她根本就是个变态,掠夺人命如同喝水一般自然的那种精神状态。
想了想,王雱觉得她是变态连环杀手的可能性大些。
因为即便她是个清白妇女。那么,良民被官宦子弟诬陷的时候反应应该更大才对。会是那种比杀人犯被抓住了还要万念俱灰的感受。
“唵呜。”
正在王雱在为难怎么抉择的时候,消失了一会的毛驴小宝跑进来叫唤了。
“别来烦人。”王雱很烦的摆手道。
“唵呜。”小宝不服气的叫着。
王雱愕然道:“你结是了一头公驴?汗,这关我什么事,那我警告你,你还小,不许嫖1妓。”
“唵呜。”毛驴小宝又叫了一声。
“?你有线索?”王雱惊呼道。
“唵呜唵呜唵呜。”小宝连叫了三声。
王雱楞了楞,终于彻底把脸冷了下来。
马金偲也不知道这是闹的什么鬼,出声问道:“衙内,到底怎么了?实在不行的话老子们撤吧,当做没有见过那些钱。”
王雱眯起眼睛盯着孙二娘道:“不,现在不是钱的问题了。有头驴说他们杀了两个人,一个太湖县的汉子,一个不足六岁的男孩。却留下了那头目击驴。”
马金偲觉得这是一个笑话,应该是王雱想吞那笔钱,打算铤而走险了。
然而意外的在于,始终泰然处之的孙二娘却面色大变,如同见了鬼的表情。
“这下抓到你了,对的,就是这种表情。这就是杀人犯被抓住了的那种表情。”王雱指着孙二娘道。
孙二娘激动了,尽管被捆的像个粽子,脚都被捆住了,却仍旧一个鲤鱼打挺越起身来,一肩膀撞开了马金偲,然后一跳一跳的朝着桌子过去。
汗。王雱专门把她们安置在远离桌子的地方,就是为了防止发生这种被翻盘的事件。
桌上有酒堂子,到时候她一个飞扑过去把酒坛子打碎了,在地上一滚,就等于她的手拿到利器。
“沃日,马金偲你还愣着干嘛,快点过去把她宰了了。”王雱又跳又叫。
然而马金偲没那么蠢,跟着王雱吃黑钱他敢,但他不想背负人命官司,于是呼噜呼噜的摇头。
王雱险些气的昏倒,“快!一个女人被捆成那样她都能鲤鱼打挺,目测她会一个飞扑,不惜受伤的打碎酒坛子,拿到碎片开始割开绳子。这样的思维和功底,她一但脱困咱们必死无疑。”
“我不想听毛驴说的鬼话。那话只有你能听懂。”马金偲想哭的样子道:“衙内爷,我对您的忠心没问题,然而我家有老娘,您别逼迫我犯死罪啊!”
他迟疑的时候晚了,果然如同王雱分析的那样,距离到达后双腿一撑,孙二娘飞扑过去,用身体把桌子掀翻后,坛子打碎了。孙二娘在碎片中一滚,虽然受伤,却是被捆在背后的手捏了一块碎片在切割绳子了。
这些步骤既然都被说中了,马金偲怀疑王雱说的其他问题也是真的了。于是狠下心来了,打算冲过去一刀把孙二娘的手给剁了。
却是一切都太迟,孙二娘“得手”后,马金偲这才一动,那个自始至终没说话的汉子身子虽然没有孙二娘灵巧,却卯足了力道,从地上一弹,撞击在了马金偲的腿部。
哎吆~
马金偲不是高手,下盘不稳,被这么一绊就倒在地上。手里握着的菜刀也脱手飞出三步远。
马金偲的愚蠢真让观战的王雱双眼发黑了。
智商和反应真能决定生死的。换王雱的话,不会去试图拿远在三步外的刀,那是蠢货行为。明显应该借助一身肌肉,借助汉子全身被捆的机会,狠狠在汉子要害上两至三个暴击,暂时摧毁其行动能力,再去拿刀才是正确战略啊!
然而所谓旁观者清,王雱都来不及提醒,马金偲的第一反应是再次起身、慌张的去拿那把“拿不到的刀”。
于是呢,那个被捆着的汉子再次一跃,又撞在了马金偲的脚上。
噗。
马金偲那庞大的身体,又如同一块大肉似的摔在地上了。
被捆着的汉子第三次纵身,利用弯曲的膝盖,居高临下的砸在了马金偲要害上。
马金偲顿时眼冒金星,即便还没晕,也要浑身无力一阵子了。
这就是行家和非专业人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