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急转直下,旋开了东海的新局面,这个时间段里,渤海、黄海、朝鲜海峡全是女真和高人的战船,正式进入交战状态后但凡宋国船只,不论是渔民、商船、还是官船都在被狙击的范围内。
大魔王没有幸灾乐祸,而真的感觉神经刺痛。是真正的切肤之痛,眼看最多半月就可以下水服役的三艘蒸汽轮机版护卫舰,这些战舰它能一举扭转整个东海的形势,但就因为疏漏,被忽然参战的高丽人一锅端了去。
现在这批护卫舰不能服役,仅有的两艘汽油版护卫舰,高丽人女真人也摸清楚了汽油版护卫舰的作战规律,在有限的作战航程下,现在估计长崎宋租界也危险了。
这些账单迟点早点,是要拿回来的。
这些丧心病狂的海盗!他们以为捣毁了一半登州造船厂,捣毁了即将服役的三艘海军护卫舰就能制霸东海?那么只能说他们对力量一无所知!
天佑大宋,海州造船厂当时吸纳了北京转移出去的人才和产业,更加凶残,的确比登州造船厂的产能慢了一些时候,但最迟明年夏天以前,应该能有新版的护卫舰进入海军服役。
在很早之前大魔王顶风作案,已经把鸡蛋分开了篮子,现在北京驻泊司的五艘蒸汽轮机版护卫舰订单是同时开工的、已经上马有一个月了。
另外,叶家在明州,曹集在苏州的造船厂,也差不多于上月竣工了,现在正在接各种各样的民船订单。只等着形势大变之后,这些所有的产能都可以转军供,假设是大魔王当权且立即进入世界大战动员的话,现在的大宋,具备年产至少六十艘护卫舰的能力。
这样的产能,如果只打海战的话,理论上具备单挑整个世界还有余量。
但是现在只有等……
至于十月二十日,王拱辰的文报到达朝廷:登州经济、贸易等等全线断绝,民众开始逃离,渔民不断被杀、工业司的工程船全部窝爬,无法出海支援长崎建设。
现在王拱辰满地打滚的要求朝廷增援。
但于此之际,以韩琦为首相的大宋朝廷忽然发现:已经没有支援,再也无力量可派往登州。
诚如神机雱所言,一步慢就步步慢,现在大宋整体陷入了头疼医头脚痛医脚的境地。早在半月前,展昭白玉棠已经确认东南地区空降有事发生,邪教洗脑这一现象在东南已经很严重。仅仅对少数一些头目斩首无法解决现在的问题,她们一共三封文报发往朝廷,要求获得军事授权、提前镇压可能出现的邪教份子叛乱。
但这样的建议被搁置。
基于展昭白玉棠原本不该出现在东南,却贸然过去搞事,这像是大魔王的安排。
又基于在大宋比较敏感的“法制正确”,没形成结果前,采取保守策略的政府不可能授权把“刑事案件”升级为军事平乱行动。
然而现在真的起乱了,东南地区发生了多次“数百人参与的械斗”,基本以宗教和宗族的冲突为导火索。他们暂时还没反官府,但已经算大型乱子,演变下去不知道会形成什么。
如此,就限制了东南五路的力量不能轻易的发生迁移。
与此同时现在北方的全部力量,为了应对辽国集结号而存在。在韩琦眼睛里,高丽人参战大宋还死不了,但若北方出事大宋会死的。所以伤害取轻,朝廷只能对王拱辰交底:没有支援了。
至此短短时间,韩琦瞬间像是苍老了好几岁。
当着人的时候韩琦不能泄气,依旧表现的像是强硬。只有赵宗实发现:老相爷在夜深人静时哭的稀里哗啦的,就像他当年好水川战败全军覆没后,回来时面临战死的家人眼泪汪汪时,那时韩琦也哭的稀里哗啦的,当场头发就白了一半。
悔不当初啊!
就因为感觉动作太大没必要,无视了王雱“东南五路大换防”的军策建议,无视了加强特殊时期登州防御计划的实施!
现在想来韩琦也得承认错怪王雱了,他不全是因个人恩怨和朝廷对着干。他所谓的建议看着是和韩琦作对,实际真是一种忠诚。
现在东南的形势,之所以有“突击队员”对匪首马不停蹄的斩首,还仍旧出了乱子,是因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驻军太久不换防,收钱的收钱,拉偏架的拉偏架,已经适应了东南的宗族和宗教水土环境,于是就存在严重的放纵、不作为。
有官府和驻军的放纵,纵使无邪恶匪首助推,也逐渐把不受控制的宗教和宗族的摩擦加大了。
翻车的永远都是老司机。新手跌跌撞撞开的很差,但因谨慎胆小往往小问题不断、却就是不出大问题。就这道理。
因东南五路的军头们适应了宗教和宗族撕逼的大环境了,就像老司机认为开快些也稳得住那样,于是就出事了。
如果早前依照大魔王建议,抓紧时机把东南五路大换防,新军进去后和谁都不熟悉他们,只要谨慎小心保持新手心态,东南自然就乱不起来,至少是可以延缓。
但显然现在东南到处有大型械斗的事已经无法顾及。可以预料的在于短时间内平复不下去,只是会套牢东南五路的军力无法挪动。
之所暂时平复不下去,就是因为没换防。
依照神机雱的理论,不是说他们不是禁军了,而是长久扎根东南,他们适应了宗族和宗教,宗族和宗教也适应了他们。这在后世的医学上叫:抗药性。
有时候和药物的等级无关,吃这个药不见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