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少年其实被人请喝茶是家常便饭,没有才奇怪呢。
然而这次很不好,请喝茶的人是正在避免碰面的张方平。
房间里,老张穿的如同个毛毛熊,非常普涨浪费的在周围放了三个火盆。
王雱用铁钩子拖着两个火盆就想逃跑,一边道:“炭火不便宜,用这么多对相爷名声很不利。暖房火力不够,我拖两个过去增援。”
却是被张方平后脑勺一掌,然后捉了回来。
“无妨,区区生活腐化的名声伤不了老夫,放炭火留下,最好在送只鸡来让本相烤着吃。”张方平似笑非笑的样子,扶着小屁孩的肩膀。
王雱无法扯犊子了,疼的冷汗淋漓,因为老张握着的地方,是被展昭弄骨折的地方。
王雱就是为了这破事躲着老张。
某个时候老张好奇的道:“咦,贤侄此番变乖了,不责问老夫‘为什么叫你来’,这有点不对啊?”
“这没什么不对的。我是懂事的神童,素知伯伯相公日理万机,叫我来当然是有要事。”王雱说道。
“无事卖乖,必有奸1情,快从实招来。”张方平栽赃陷害的模样说道。
王雱道:“要不……您那遮天的手先放开小侄肩膀?”
“哦,你这么说的话,那看来猫腻在肩膀。”老张说完倒是放开了,却指着小屁孩的鼻子,对护卫吩咐道:“把这小子扒光,本相要检查他的肩膀。”
王雱又没什么骨气,都这样了当然直接投降,抱拳道:“伯伯威武,无需您辨认那么麻烦,小子裸奔也不成体统,我就直接招供好了,我肩膀骨折了。”
张方平皱了一下眉头,想不到这么严重?
不等老张询问,王雱道:“是展昭弄伤的。为了政治上的稳定,为了不给爹爹和伯伯您找麻烦,我辈侠之大者讲究大气,所以我没说出来。”
作为政治流氓,张方平当然了解这犊子把事件隐瞒的意义。此点上还是相当欣赏他的。
然而,张方平却又思考少顷自语道:“展昭那狗腿我也不喜欢,但原则上他不是个会胡作非为的人,把他都惹那么毛,从而对一个小孩子下了重手……小子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在隐瞒什么?”
王雱不禁吓的跳起来,想不到老张如此精明?
张方平又语气颇重的道:“你当然可以否认,来个‘你是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老夫不是那些诉棍,虽然拿你没办法,我却可以不喜欢你,可以不喜欢你爹,还可以让皇帝不喜欢你和你爹。又可以去询问展昭。所以你个小诉棍自己衡量一下,和老夫扯犊子的代价是什么。”
这就是他能崛起,大家都怕他的原因了。
于是王雱把小算盘掏出来计算了一下,扑腾就跪在地上、还没挨棍子就招供的样子,眼泪汪汪的道:“伯伯英明神武的光环,照射着大宋每一个黑暗角落,让一切都无所遁形。这便招供,前提是您把手下都叫出去,不许任何人听。”
“没听到神童说什么吗?”老张就把侍卫赶走了。
静下来,张方平才道:“让老夫猜一下,应该和荒野小店……”
王雱赶忙摇手打断道:“别猜别猜,您要是说中了,我就不算自首了。”
于是王雱就把那些人肉包子什么的事,大抵上说了一遍。总体上还是尊重事实的,当然也被王雱略微的编辑了一下,更加显得忠勇了些。
“这就是全部,没有遗漏吗?”张方平捻着胡须道。
王雱道,“小子虽然有点奔放,杀了几个人不对,但诚实此点上是不容……”
“少废话,几个人渣杀就杀了!我没见到现场,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所以依照大宋律,你就算想‘自证有罪’都不行。于是老夫维持原判:相信你是个孩子,不是谋害四个人的凶手。”
张方平眯起眼睛道:“只是你似乎没提及人肉贩子们的财富,还是老夫听漏了?”
王雱大义凛然的道:“都什么时候了,伯伯您还关心钱……”
说不完又被后脑勺一巴掌。
“额好吧,拿的也不多……铜钱好重的,只撸了一百多贯的样子。”王雱眼泪汪汪的捂着脑袋承认了。
张方平听后容色稍缓的道:“好小子你……算了,我就当做给你的破案奖励了。所以你别跳,这案子算你对百姓有功,但你拿了原本属于官府的一百多贯后,官府不欠你了。小糊涂蛋,老夫原本会给你其他奖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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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计算的话,亏本了啊。
张方平略一迟疑后摆手道:“去吧,此番算你陈实没扯犊子,否则老夫不会那么好说话。”
作为狗过踢一脚的存在,张方平没吹牛,太湖县大案的时候老张当然觉得蹊跷,只是没公开说而已。事实上那事后老张故意先离开,然后让人盯着展昭和这小子,古怪是有许多的。
展昭不冷静的把这小子弄伤的事张方平当然知道,不想说而已。所以此番开场,老张就故意捏着他的肩膀。
好在这小子还算诚实,一开口就取得了张方平的信任,那么后面的话,老张也就愿意相信他了。
“还不走还等着领赏啊?赏钱已经被你贪污了,老夫也不接受你‘自证有罪’,所以这事到此为止。”张方平见他还杵着便呵斥道。
王雱咬着指头道:“让小子猜一下,伯伯相公专门把小子找来,应该不是为了小子的问题,而是展昭?”
老张微微点头,喃喃道:“展昭来这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