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胆子,把黄秋带过来!”赵祯听完李璋的讲述后,当即也是一拍桌子怒道,自从汉代宦官当权之后,后面无论哪个朝代,都是严禁内侍干政,当然在太监当权最为严重的明朝,开始也是禁止太监干政的,只是后来皇帝为了与大臣们夺权,只能依靠身边的太监了。
随着赵祯的吩咐,宫中的内侍也立刻去带黄秋,而这时李璋也在注意着旁边阎士郎的表情,因为他担心对方也被牵扯到这件事中,不过阎士郎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异常,甚至还露出一丝了然的表情,看样子他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不一会的功夫,只见头发花白的黄秋就被带了进来,黄秋也曾经是赵祯身边的老人,只是不像阎士郎那么亲近,赵祯当政后,宫中主事的太监也换了一遍,黄秋现在位居内侍省都知之位,与阎士郎地位相当,只是不像阎士郎那么受宠罢了。
“奴婢参见陛下!”黄秋进来后也立刻向赵祯行礼道,不过他这时似乎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时也面带疑惑,只是看到面带怒色的赵祯时,也不禁有些紧张。
“黄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手伸到登闻鼓院!”赵祯这时愤怒的一拍桌子怒吼道。
这下黄秋也吓的一哆嗦,也终于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了,不过他倒是十分光棍,当即全身伏地大声道:“陛下息怒,奴婢知错了,这件事全都是泉州提举太监马奉节所为,他以大批财物贿赂奴婢,奴婢一时糊涂就答应他了,请陛下恕罪!”
没等赵祯审问,黄秋就直接把自己犯的错全都认了,而且还把泉州提举太监马奉节给供了出来,反正他只是个从犯,只要认了罪,然后再哀求一下赵祯,就算是被训斥一顿轻罚一下也就算了,一般不会有什么大事。
然而黄秋还是打错了算盘,只见旁边的阎士郎这时却忽然站出来向赵祯禀报道:“陛下,据奴婢所知,泉州提举太监马奉节从小就在黄秋身边伺候,后来更是被他认做干儿子,而这些年马奉节在外搜刮了不少财物,大部分都孝敬给了黄秋!”
阎士郎的话一出口,黄秋也不由得对他怒目而视,但随即又低下头不敢让赵祯看到,而赵祯这时也是冷笑一声,当即再次质问道:“马奉节是你的干儿子,那你肯定知道马奉节在泉州做的好事了?”
董清一家不是普通人,而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他们全家被灭门,而且生意也被人迅速吞并,背后肯定有官方的人支持,不用说那个提举太监马奉节肯定参与了,说不定眼前这个黄秋也是知情人。
“冤枉啊!老奴常年呆在皇宫,根本不知道地方上的事,只是马奉节时间送些东西孝敬我,我也看在父子的情面上帮他遮掩一下,对于外界的事情实在不知啊!”黄秋听到这里立刻喊冤道,他这次倒是没有撒谎,因为他只关心马奉节每年送来的孝敬,至于这些孝敬是从哪来的,就不是他关心的了。
赵祯知道黄秋应该没有撒谎,但越是这样越是可恶,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马奉节做了什么恶,就敢帮他把事情压下去,这也幸亏董清去拦李璋的马车喊冤,否则这么大的案子就真的要被他们压下去了。
“士郎,黄秋交给你审问,撤去他所有职位,以宫中规矩论处!”赵祯冷哼一声再次吩咐道,旁边的阎士郎也立刻答应一声,而黄秋则是吓的面无人色,他与阎士郎虽然没什么大冲突,但同为都知,彼此间肯定有一些冲突,现在自己落到他手中,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里,黄秋也当即再次喊冤,同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赵祯哀求,然而赵祯却是毫不理会,直接让人就把他拉了下去。
随着黄秋被拉下来,赵祯的怒火似乎也平息了一些,随后这才向李璋道:“表哥,那个董清现在就在宫门外吗?”
“嗯,他进不了宫,我就让他在宫外等候。”李璋点头回答道。
“朕让他蒙受冤屈,实在是有些无颜见他,这样吧,先把他安排到驿馆,这两天我指派一个大臣去泉州把案子调查清楚,像马奉节这种涉案的内侍和官员绝对不能轻饶!”赵祯当下考虑了片刻再次开口道。
赵祯的处置也在李璋的意料之中,不过他却有另外一个打算,只见李璋这时犹豫了片刻,随后这才向赵祯道:“陛下,我有一样东西想让你看一下!”
李璋说着看了看周围的内侍与宫女,赵祯也立刻会意,当即让周围的人全都退了下去,很快整个大殿也只剩下他们两人,而这时李璋并没有急着把东西拿出来,而是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道:“陛下,不知你对我有何看法?”
“表哥你怎么这么问?”赵祯听到李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也不由得愣了一下问道。
“先不要问为什么,你对我这些年对大宋做的事有什么看法?”李璋却是再次追问道。
“这还用问吗?表哥你对咱们大宋立功无数,钱行让我大宋钱币流通迅速,商业大为繁荣,土豆更让大宋无缺粮之忧,而火器则让咱们的大军所向无敌,更是收复了燕云十六州,可以说以表哥你的功劳,哪怕是封王也不为过!”赵祯当即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除了李璋上面的这些功劳外,赵祯最感激的其实还是李璋这些年的陪伴,特别是当初他与刘娥发生冲突时,也多亏了李璋从中转圜,这才没有让他们之间的关系闹的太僵,更不用说因为李璋的帮助,才使得他与李太后母子二人有相认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