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州城,这里是通往镇州的南大门,也曾经是党项人的军事重镇,光是镇守这里的兵力就达到了四万人,但是当曹俣率兵杀到这里时,却发现这里已经变成一座空城,别说党项人了,连以前依附在这里的草原人也全都跑的没影了。
曹俣等人做梦都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一座空城,当即派人四处抓人打听消息,虽然周围的部落都路的差不多了,但依然有人存着侥幸心理没跑,而从这里人口中,曹俣也终于得知,原来就在半个月前,防州城的党项人似乎接到了什么消息,随即就连夜撤走。
本来党项人才是这里的主心骨,可是现在党项人跑了,而且走之前也没有通知任何人,这使得周围的草原人也都有些摸不到头脑,但是当得知宋军杀过来时,他们商量一下也立刻决定跑路,毕竟连党项人都逃了,他们也没有理由留在这里。
“党项人撤了?难道说他们打算集中兵力到镇州,然后与我们在镇州城下决一死战?”军营的帅帐之中,老将孟姚也一脸疑惑的开口道。
“有这个可能,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没必要把防州直接舍弃吧,哪怕留下一部分兵力,然后再召集草原人守城,到时也能消耗咱们的实力。”曹俣这时也是眉头紧皱的开口道。
曹俣的话也让许多人皱起眉头,事实上他们对党项人放弃防州这件事依然十分的警惕,所以他们到现在都没让大军进城,而是在城外驻扎,然后派出探马四处打探,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象。
“这可就奇怪了,李元昊诡计多端,该不会背后有什么大阴谋吧?”这时曹佾也摸着下巴开口道。
“将军,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先派一支人马往镇州的方向查控一下!”这时狄青开口建议道,他的话也立刻得到了曹俣的赞同,当即下令派出一支三千人的骑兵,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镇州。
与此同时,东边的耶律智让在见到卜部的几位首领后,却得到一个让他十分吃惊的消息,那就是之前派驻在卜部的党项人忽然撤回了镇州,而且党项人还把镇州周围的草原人全都赶走,并且严禁任何人靠近镇州城。
“消息确切吗?”耶律智让神情严肃的向卜部的一个部落首领问道,这个首领名叫合忽,手中掌握着一支数万人的大部落,在卜部中拥有不小的声望,这次再次归降辽国也是他牵的头。
“千真万确,那些党项人撤走之后,我一直派人暗中跟着,也和一些相熟的部落接触过,他们也都证实党项人全都撤回了镇州城,而且现在镇州城全城戒严,严禁任何部落靠近镇州城十里之内!”合忽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党项人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忽然把人全都撤回镇州城,难道是要集中兵力,在镇州城下与我们决一死战?”耶律智让的反应几乎有大宋那边一模一样。
“将军,要不要我们替您去试探一下镇州城?”这时只见合忽忽然上前一脸讨好的问道,之前他们背叛辽国投降了党项,现在又再次投靠了辽国,虽然这在草原上十分常见,但为了避免辽国的怪罪,所以他也想表现一番。
耶律智让听后也考虑了一下,很快也答应下来,反正这次动用的也是卜部的人,就算是死了他也不心疼,更何况他依然记着耶律仁先的叮嘱,无论镇州那边发生什么事情,还是扔给宋军那边头疼吧,等宋军先到了镇州城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宋辽两国都发现了党项人的异常,并且不约而同的派出先遣部队前去探查情况,而就在几天之后,他们派去探查的人几乎同一时间派人带来另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的消息:州城中的党项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怎么可能,防州这边也就算了,可是镇州是党项人的老巢,他们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了?”曹俣拿着前方送来的情报,一脸疑惑的抓着胡子问道,不但是他,整个大帐中所有人全都是一副懵逼,为了攻打党项他们准备了这么久,可是没想到党项人却全都消失不见了,这让他们有种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感觉。
“将军,该不会是党项自觉不是咱们的对手,所以逃跑了吧,就像当初他们放弃兴州城那样?”正在这时,只见狄青忽然提出一个猜测道。
当年赵振率兵攻打兴州时,李元昊在黄河岸边与宋军展开过一场阻击战,但并没有占到便宜,而且他也发现就算是借着兴州城的城墙,也根本挡不住宋军,所以为了保存力量,李元昊十分果决的下令弃城,只留下少部分人吸引宋军,而他的心腹野利遇乞就是留下来的人之一。
“很有可能,李元昊性格果决,见事不可为,放弃城池以保存实力,这本就是他的惯用伎俩了!”曹俣听到这里也是一拍大腿道,当年攻打兴州他也参加了,只是一时间却没想到李元昊竟然会故技重施。
“那他会逃到哪里去?”曹佾这时开口皱着眉头开口问道,到现在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党项人逃跑的事实,毕竟在他看来,镇州是李元昊好不容易才经营起来的老巢,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
“漠北或西域,都是他可能逃窜的方向,不过漠北的环境太恶劣了,我怀疑他最可能还是去西域,那里小国林立,咱们大宋暂时还影响不到那里,如果他去了西域,东山再起并不是什么难事!”狄青十分肯定的判断道。
也许在别人看来,李元昊放弃镇州好像十分的怯懦,但在他看来,这却是一步以退为进